泥人看着我,他的眼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并且带有一丝领导阶层的做作,但我却从里面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东西,这些东西亦使我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你真的是班长?”
我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当我口中说出这个词,尤其是提到这个人,我心里却又变得非常忐忑。
泥人由于脸上涂满了泥巴,他面部出现了一种非常古怪的表情,我实在看不出那是什么表情,但却能猜得出,他是在笑吧。
“怎么,样子是难看了点,你小子就不认我这个一班之长了?”
泥人用手摸了把脸,效果不大,但脸的轮廓已经比之前明显了。我激动得想一把扑上去拥抱,却只能站在班长身前尴尬的停住,干笑了两声。
班长指着我的头道:“嫌我身上脏?我罚你扫两个礼拜厕所你信不信?”
我连忙点头道:“信,我信。”
眼泪此时已经不争气的涌出,这骂人的腔调我已经好久没听过了。
班长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道:“好了,你先坐下歇一会儿,等我把手用干净帮你看看伤口。”
“我没事,我帮你倒水吧。”
我整个人陷入一种喜悦的状态,我从脚边找了个水壶,提起来摇了摇,里面竟然是满的。等打开盖子后,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在这山洞里水源珍贵,用来洗手恐怕不大方便。
班长瞧出了我的顾虑,道:“放心吧,这旁边就有水源,洗澡恐怕是困难,但用一些不碍事的。”
班长顺便也洗了把脸,这时那张严厉的面孔才露出来,也许是火光昏暗,我看着班长的那张脸感觉回到了传闻中班长刚入伍时白净小伙儿的模样。
我坐在地上,脱下上衣,班长蹲在我旁边开始为我处理肩膀上的伤,伤口没想象中的深,血也早就止住了,班长用药水擦拭,动作很是认真。药水涂在上面,我感觉凉丝丝,然后是一阵刺激性的疼痛。
“看样子还得打一针,鬼他娘的知道那些东西嘴里都有什么。”班长丢掉了已经脏了医用棉道。
我也开始和这位难得和善一回的小长官攀谈起来,说真的我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他。自从他上了那辆不该存在的车,还有蘑菇林里遇到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带路人,他本身就是个谜团。
诸多问题堵在我嗓子眼儿里,可我一开口却问了其中貌似最无关紧要的。
“唉班长,你身上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班长瞥了我一眼,有些责怪的道:“还不是为了救你。”
“救我?”这家伙还真是,还没好好聊个两句就开始装老成,“你怎么发现我的?”
班长埋头道:“我开始也并没有认出那人是你,只不过发现日本人队伍里有个我们这边的战士被俘虏了,就悄悄的在暗处跟着。”
这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而且我不记得日本人队伍周围有什么可以隐蔽的地方。班长这时候在为我固定绷带。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潜伏在暗中的?”
班长拍了拍我的胳膊,忽然有些严厉道:“怎么,怀疑我?”
我赶忙陪个笑脸:“没有没有,就是问问。”
班长找出一个针管,打开装有透明液体的药瓶,吸取药水的时候针管里发出吱吱的声音。
“是在一个峡谷中央,你跟日本人队伍在哪里磨蹭了好长时间,我恰巧路过发现了行踪,当时我藏在附近的岩石缝隙里,就在你们无法触及的石壁上。”
班长这么一说,我的记忆也开始跟着回溯,这么一说的确,当时峡谷周围有很大的范围,我们都被其他诡异的事情折磨着,并没有很认真的去观察周围,尤其是手电筒找不到的位置。
不过班长若是这样说,岂不是等于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哪些作呕的虫子,那可是像开了计时器的炸弹一样,我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却突然发现原本有虫子蠕动的伤口现在居然完全消失了,但是那个日本医生为我开刀的伤口还在,难道我就这么奇迹般的痊愈了?
班长道:“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什么?”
我看着他那摆谱的样子,等他接着往下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当时看到了什么,不过从你们的反应和举动,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你们看到的全是假的。”班长用手在我前面比划着。
“怎么说?”
“就是从有人突然发了疯开始,当时我为了救你还特意冒险用了最后一发子弹,但那个大块头有两下子,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我恍然惊醒,也算是解开了其中一个秘密,原来那第二个枪是班长开的。而且还有一件事,想想也是当时蒙对了,阿莫西掐着班长脖子的时候,我要是再去用班长的枪,岂不还是浪费时间。
“那些后来的爬虫也是假的幻觉喽?”我瞪大了眼珠问道。
“那就不是了,包括地动山摇在内,还有……”说到这班长突然停下,然后转移话题道:“总之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