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的这一袭凉水扑灭了我心中的希望,我整个人变得有些沮丧。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无怎样幻想去说服自己,都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班长重新点燃火把,整个石室内又亮起来。班长看着呆坐在一旁的我,调侃了一句:“我说小彭,这点挫折就扛不住了?咱中国军人的作风可不能这样啊。”
我长长叹了口气,正想着怎么接班长这句话的时候,忽听偌大的石室内,一阵清脆的滴滴声赫然出现在我的耳畔。那很像是电子元件里发出的蜂鸣音,而且声源好像就来自附近。
无人地下的石室内居然听到了这种声音,这事情本身就是十分怪异的。但更令我想不到的是班长此时从墙边的一个包里翻出了一样东西,而发出声响的正是那个物件——老式的移动电话,也就是俗称大哥大的东西。
声音以相同的频率持续着,我心里也跟着跳起来,这班长身上怎么会配备着大哥大?我们军队里还有这种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班长此时拿着发出动静的大哥大,面上的表情竟然是十分的犹豫,好像自己有些拿不定的主意正在心中来回碰撞,但又似乎问题不单单是表面这样……
我看了看班长,班长又看了我,然后我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大哥大,班长自己也跟着把目光投回去。当时我很希望我们两个中有一个人脸上没有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可惜没有,一向做事果断的班长忽然充满了迟疑。
“这东西不是我的。”
班长自己解释道,怪不得他不肯接电话呢,但这大哥大又会是谁的?而且深处地下,根本没有信号,外界的电波有怎可能传入这里。难道说是地下的某人打来的?
电话铃一直在响,不知什么原因,铃声响了几声后,就变成了很古怪的声音,很颤抖,显然是里面发出来电声音的某个东西坏掉了。
当时站手拿着电话的班长面如土色,他这种举动也带动了我,此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而我更有种感觉,手就在那里发抖,条件反射就想去接。
铃声响了很久,我们两个呆呆的杵在那儿,大家都在那里僵站着,不知在想着什么,显然这种情况,超出了我们应对的范围。
我们一直战着,直到铃声停了下来,当时也不知道是电话最终坏了,还是停了,总之那诡异的声音一停下来,我们倆顿时松了口气。就像一块堵住路口的石头忽然被移走。
我和班长对视了一下,当然,这件事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我们对视了几秒钟后班长道:“彭宇,你用没用过这玩意?”
我心想,大哥大我虽然没有,可没吃过猪肉也知道猪能跑,我原来一朋友就搞过这么一台,不过是朝他表哥接的,用来勾搭女人。我道:“没用过,但还是接触过一些。”
班长点点头,有意将电话递给我,道:“那你看看。”
我走过刚想抓起电话,突然“滴滴滴”,铃声又响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就连班长的人也是一哆嗦。样子又滑稽又好笑。
不过那时候谁也笑不出来,我们俩再次看着那个电话。这时我心里也算来了股狠劲儿,也是之前得知出口覆灭后对外界事物的一种发泄。我抄起电话放到耳边,说了声:“喂!”
可是当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就害怕起来。
在漆黑的地下缝隙深处,莫名的电话竟然接收到了来电,这种场景比当时手抄本里的内容要惊悚的多,我静静等待着听筒另一头的回应。
我没再说话,屏住了呼吸,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的,对面是什么东西。
我当时心里非常希望,是陈教授他们,在班长也不知道的包裹里安放了移动电话,然后贪玩造成的误会。而这时,我竖起的耳朵里终于听到里面的回应声,不过却不是人的回答。
由于地下太安静,就算没有将电话贴在耳边的班长也当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那是一连串急促的静电音和很多无法形容的声音组成的,十分嘈杂,就像是人在咳嗽。
班长此时立马朝我做了个稳住的手势,然后从包里翻了个笔记本和铅笔,开始记叙着一些数字。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马上理解班长在做什么,但是当那种滴滴的电流声在耳畔响得久了,我忽然记起我曾在某些地方听过这种声音,尤其是小时候看的那些黑白老片子里!那是电报啊,发送莫尔斯电码的声音!
这也不能怪我反应慢,因为当时我并没有接受过任何电报学的知识,我对于电报的概念,还就是处于电影里的滴滴滴声。相信大多跟我年纪差不多,或者是后背的朋友们,如果你们听到很多有节奏的敲击声,能马上联想到那是有意义的信号吗?相信不会吧。
所以当时班长能立马联想到这一点,我后来想想实在是不可思议,而那个时代,只有真正极端熟悉电报这种东西的人,才可能会听到并且马上联想到这方面。班长就是这样的人,训练有素,也难怪他是班长呢。可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呢?也许是他涉足513工程以来,作为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