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当我听到这些话后,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但不是来自未知的前方,而是眼前的班长。此时他仿佛变了个人,眼里非常空洞,看起来很紧张,他的手很潮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
他这些表现跟以往给人留下的印象完全相反,就像是突然着了魔,就是在听到那所谓的地面传来的声音之后。他整个人的变化是非常极端的,就像从高高在上的硬气汉子转眼变成畏畏缩缩的小人。
班长抱着自己的头颅,接着他整个人忽然蜷缩在哪里,身上开始瑟瑟发抖。我拉着他,但班长却轻轻摆了摆手,很虚弱的说:“不要管我,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小,而且他好像在躲避着什么,把脸埋在怀中,就连我他好像也不想瞧见。
地面的震动原来越明显,我实在拿班长没办法,也就好奇的俯下身子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地表的温度很凉,我半张脸贴上去感觉很麻,可是我就没有班长那样的听力,我只感觉地面在轻轻晃动,根本没有其他能让人一下子害怕起来的东西。可在我刚想缩回耳朵的时候,我听到一种很奇怪的风声,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吹起。
我突然感到身边有个黑影出现在身旁,而那气流说不定真就是它发出的。我猛地抬头,发现班长正翘着屁股在我旁边的地面上吹起,那一下的惊愕感让我整个人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特别诡异的地方。班长他,他疯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改做什么,这时班长抬起头,眼睛的瞳孔根本没有聚焦,他向我露出一种特别诡异的笑容,但只是呆呆的保持怪异的姿势,好像他的魂儿已经丢掉了。
但在此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班长的嘴里竟然慢慢流出口水,而他的眼睛不知在何时死死的盯着我。失魂的眼睛与聚焦后带有情感的眼睛是完全不同的,我感觉自己背上的汗毛一根接一根的挺起来。周围的一切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我看着那双眼睛,呼吸声都已停止。我开始警戒起来,另一只手悄悄伸向的挂在腰间的登山镐。
可谁知班长忽然一个转身,竟疯了似的朝另一边跑去。这一转折实在太过突兀,我心神未定的愣在那里,心脏此时才扑腾扑腾的跳起来,我觉得自己有点恶心。
火把在我手里,班长只背着自己的包袱,前面的山洞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能跑多远呢?我开始犹豫了,自己要不要追上去。
这时,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心里稍作迟疑,人还是跟了过去。我举着火把一路小跑,没走多远就看见班长的人蜷缩在地上,捂着腿,看他脚下凸起的地面,显然是被绊倒了。
我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班长背对着我,发出一声声哽咽,我慢慢将手伸过去,刚搭在肩上班长忽然回过头,一张脸上的神情由警惕的愕然转变为安心。
“彭宇,你?”
班长似乎恢复的正常,我扶他起来,他的腿只是被磕了一下并无什么大碍。此时要我不多嘴问都很难,班长刚刚的反常举动我可是全都看在眼里,而我刚想开口问,班长却忽然用命令的口吻道:“咱们快走!”
说着他拉起我一瘸一拐的就往后走,可是没走几步,班长又下命令道:“来不及了,把火灭了,快!”
对这种来来回回的命令内容,我有点迟疑,班长一把抢过火把,放在脚下记下踩灭。黑暗中班长拉着我趴在墙边,此时那种从远处传来的震动越来愈烈,而且我清楚的听见那是一队人马整齐的踏步声。
我被班长捂着嘴,两人像岩石一样附在墙边,不一会儿,那整齐的步伐声在我耳畔响起,我当然知道情况有多么糟,当时我大气都不敢出。
那一阵阵步伐溅起了烟尘,呛得我想咳嗽,但还是被我强忍下来。反倒是班长,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当时周围是没有任何光亮的,虽然气氛危机又诡异,但我还是想不通班长怎么会害怕成那个样子。这个谜团真的在我心里藏了好久,直到我经历过那些事之后,我才明白从什么也不敢说的汪仔开始,还有班长所表现出的反常,这些绝对都不是空穴来风,那绝非人类可以接受的。
那条在黑暗中行军的队伍很长,我不断给自己鼓舞,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论我的境地有多么难忍,也千万不能在这时出了岔子。但此时,问题却偏偏出在班长身上。其实这也由不得他,他的身体只是在无声颤抖着,却不想无意中触动了身旁的一颗石子。而巧的是,那颗石子偏偏滚到了道路中央,我虽然看不见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我能真切的感觉到周围的变化,更别说是脚步声忽然停止的明显变化。
霎时间,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嘴里吐了出来。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扑腾的声音,但并没有任何说话声。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黑暗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种低沉的呼吸声传入我耳朵,我感到一阵风迎面滑过,我屏住呼吸,班长的身体依然在抖个不停,可是我们俩谁都没发出任何动静。
黑暗的弊端此时显露出来,我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情况发生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