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老唐’先把手电筒提给我,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手电在关进时刻也能被当成武器来应用。老唐规规矩矩的伸手递给了我,我接过的时候视线始终放在他身上,只要稍有刺眼的动作我当真会毫不留情的将登山镐砸下去。
但老唐并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都没有。我伸手掀开他的领子,心脏始终在疯狂激烈的跳动着,当我看到领口深处那张写着符号的白色布料,我的手突然猛的一抖。
“你是复制人……”
我的肯定中带着些许疑问,显得有三分底气不足。
肯定是符号相逆,疑问的是这个复制人为什么要我看他身上的标签,这不是自投罗网一样?
我将镐对准‘老唐’的额头,但更惊讶的人好像反而是‘老唐’,此时他满脸惊恐的看着我,连声解释道:“等等,你不会看错了吧?”
这场戏演的就太假了,难道我会看错?又难道他想凭这样的方法让我去相信他?我想不管是谁再这样的环境看见这样的事都不会去相信一个拿不出任何证据,并且满嘴不靠谱谎话的人,更别说我根本没法猜透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老唐’让我保持冷静,他看起来很怕我。它脱下上衣,可是刚脱到一半又停下了动作,我发出两声干笑,摇摇头道:“看来是我被摆了一道。”
老唐重新打起精神,他抬头用极为认真的目光看着我,道:“恐怕我说什么也没用了,你若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刮了我,但我提醒你一句,在找到大部队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我们队伍里有内鬼。”
说完竟低下头,一副任凭处置的感觉。
这种事完完全全出乎我意料的,更别说在那个年纪,这种局面比面对一头吃人怪物更难处理。我懵了,彻底懵了,生杀大权虽然掌握早我自己的手里,只要手起刀落,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
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要我心里产生错乱,趁着我放松警惕的机会来反制我?我咬了咬牙,心一狠,手里的镐慢慢举起。可对方怎么说都是个人,想到这我便开始害怕起来,不是犹豫,是真的害怕。而我越是催促自己,就越下不了决定,越往后拖,我的心就越乱。
设想如果要你真的去杀一个人,你不会害怕吗?
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在这廖无人烟的地下,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想离开这里,疯狂的跑,可是我能忘哪儿跑?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出路。
对了,班长,我要不要去追上前面的班长?但这个念头马上就被打消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任何事都是说不准的,反而变得怎样去选择都不妥当,可我总不能光站在这里耗着吧。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突然或者和不适合这一说法,如果换做现在年纪,我会毫不犹豫的挥下手里的家伙,因为我已经见过太多欺骗,与其杀错一个,不如保全自己。而这种事偏偏发生在那时,在我处世未深,还被别人称作新兵蛋子的时候。
‘老唐’也许正看准了我这点,所以才有了当面解开自己秘密的这事儿,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道:“要是拿不准主意,不妨听我把话说完。”
这算是无疑之中给了我一个可以选择的台阶,我道:“好,你说。”
‘老唐’看着我,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不稳定的情愫,这就更让我害怕,更觉得自己已经跳进一个早已挖好的陷阱中。他说:“我要说的很长,而且我不想有人回来打搅,你要是想听就随我去一个地方,然后该怎么选择就是你的事。”
但我也不是呆子,我马上察觉出了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换个地方?这没得商量。我抓着这点问道:“为什么是我?你明明可以继续隐藏下去。”
可眼前的这个‘老唐’忽然硬气起来,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样子道:“你的出现本来就是意外,如果当着你们俩的面解开绷带我还有机会说出这些话吗?”
“可是你当时用枪差点杀了我。”
“我只是装装样子,不小心扣下扳机完全是另一回事。”
从这句话里我立即反应上来:“你一直都在演戏?”其实这问句本身就是无脑行为,但我当时的性子还比较直,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而这个‘老唐’接下来的表现更为古怪,他不再开口说话,缄口就是变相的肯定。此刻他一改之前认怂的举动,竟然当面站起来。
我立即握紧手中的武器:“你要干什么?”
‘老唐’仿佛拿我当空气一样,径直回头爬上石堆。
“如果我想害你,在装疯卖傻的时候就把你干掉了,还用得着假装开枪?”
他背对着我,人已经在石堆的洞口处:“你既然没有杀掉我的决心,那就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妨碍到计划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当时真被他的话动摇了,假如他想下杀手,躲在阴影里的时候直接两枪岂不是更痛快。但也正因如此,他怪异的话怪异的举动,还有那张最不应该出现的脸孔,这些都对我心里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难道身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