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带头捏着步子往里走,我们紧跟在后头。我心里就合计,小猫这家伙真能搞事,方便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真说不上是自找的还是倒霉。
空气里弥漫着极度紧张的味道,分担到每个人的身上,我能感到那种异常的沉重。我们所面对的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来到我们面前。
我皱着眉头用手电照着每一处,连头顶也不放过,这两旁的山洞有个能只是个死胡同,也有可能延伸至我们未知的地方,精神的提神,感觉也跟着敏锐,我甚至感觉到脚底石头的形状。
这时,也不知怎么,等我再一转头的时候我发现班长的人居然消失了!
等一低头才发现原来是被绊倒了,整个人正趴在地上。可是等众人的手电一照,只见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正死死抓着班长的脚。
“我草!”
身旁不知谁骂了一句断气枪就要扣下扳机,我跟着猛吸了口气,那瞬间的场景真可谓触目惊心。但立即又有人喊了句:“等下。”
抬起的枪口立即被一个人的手臂挡下了来,这种举动就很危险了,那是个操着四川口音的家伙。而我们此时绷紧的神经才注意到,那个血淋淋的东西是个人,身上还穿着跟我们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他的身体很虚弱,但来自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声特别明显。
这时班长也爬了起来,他扶起将自己绊倒的人,而那人的脸一露在光束下,我们全都大吃了一惊,倒不是因为他脸上的血以及缺了一只眼睛面目狰狞的样子,而是这个人,他居然是张鸿兵!
张鸿兵死死咬着牙,独眼看到了我们的脸后忽然就翻了白眼,身体也一下丧失所有力气躺在了班长怀里。
我心里也很是诧异,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两个人架着张鸿兵往回走,小猫还伏在那里,身上抖个不停。老黑不怀好意的走到他旁边忽然叫了一声,小猫身上猛的一抖,像触电似的,眼看着屁股上就湿了一块。
我当时实在是忍不住笑,其他人也是一样,这样的人真是不多见。班长无奈叹了口气说:“好了,没事了,你们扶他起来吧。”
听到班长这么说,小猫才微微抬起头来,我和汪仔将小猫扶了起来,这家伙身上还在一抖一抖的。
小猫睁开眼睛,脸上已经分不出鼻涕还是泪水,带着哽咽向我们哭诉道:“突然,突然出现了一个全身是血的人。”
我是没心情去安慰他,汪仔在一旁笑归笑,却也好意的安慰他:“没事了,咱们往回走吧。”
这时就听见老黑在后头嘀咕:“也真厉害,还能尿出来。”
我注意到小猫当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的红,但牙关是微微要紧的。
等一行人出了洞穴,首先的工作就是安置张鸿兵,保留着的紧急绷带这下是差不多全用上了,他身上有很多出血点,最严重的就是只剩下一个窟窿的眼睛还有左腿,好像其他部件还算齐全,肋骨好像也断了几根。能用的药全用上了,剩下的就是看老天的意思,这样的伤势出血还不算最大的问题,最令人头疼的隐患就是感染,尤其是被动物咬过,有没有毒另当别论,它们牙齿上携带的细菌就是最大的威胁。
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陈嫣还是比较细心的只用了一块布和少许的水擦去了张鸿兵身上的血渍,处理起这些事她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抵触,甚至是反感。
众人围着火堆,该抽烟的抽烟,经过这么一折腾,紧绷的神经需要时间来放松。等张鸿兵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将近一个钟头。
陈教授坐在他旁边望着他:“真叫人不敢相信啊,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张鸿兵一睁眼就是猛的一激灵,等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围着他坐了一圈的时候,心里才稍稍放心下。但是等他本人开口则过了将近一分钟,也可以理解经这样一个人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当时我们还以为他失忆了,或者说话的功能出了问题。
张鸿兵缓缓开口,脸上的肌肉发出一阵颤抖,他的上下牙相互摩擦得吱吱作响。不过这个人有一点我很佩服,回想起一件永远不愿提起的悲惨的事,尤其还是才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久,但这个人能咬着牙坚挺的把事情经过讲出来。害怕是公平的,谁都会怕,这点和同为军人的小猫可就差太多了。
陈教授打开水壶喂了点水给他,稍作歇息张鸿兵挺着身上的颤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当你们走后,我本以为田呈不过是走失了而已,就躺在木屋里眯了一会儿,那东西突然就打破小木屋的墙壁冲进来。我被这个意外闯入的东西一章打中,左眼当时就火辣辣的疼,手和脚都遭到了攻击,我倒在地上,左腿就在那个时候被硬生生的折断了,当时我只能大声的呼喊,听着头骨碎裂的声音,我这就昏死过去了,之后……不知道又经过了多久的时间,等我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埋在土里,周围到处都是血腥味,我当时就像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可谓一片混乱的我根本无法了解自己身体的状况,巧的是我手上居然还挂着手电的皮带,我咬着牙摸到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