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浑身打了个机灵,挖出来一个女的,这不是陈嫣还是谁?当即把我仅有的一包烟递给了门卫战士,问那女的到底啥情况?是死是活?
这战士开始不肯说,我好说歹说,这战士才说道:“活的,但也够呛,正抢救呢。你小子算运气好,不然今儿就送你去三堂会审了。”
三堂会审其实就是军事法庭,一般这种事情,原则上都不会送战士去哪个地方,都是内部处理了,除非解决不了,或者太顽固、影响力太大的情况才送走,这也等于从部队内部程序转换成司法程序了,到那头了,走的就是司法手续,那就叫羁押,和部队询问截然不同了。
这消息让我精神了好几天,要是陈嫣没死,必然会为我作证,我不是逃兵,也不是渎职,想到这里,眼泪就差点兴奋出来。
那是十来天后,那位上校又带着几个战士过来了,说是给我换个地方居住,这里不怎么适合了。
我不懂他们啥意思,收拾了一下背包,就跟着他们走。
上校走的很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而羁押我的两位战士越走越远,最后停在了十来米之后。很明显,上校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上校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彭宇,说句实在话,我也不相信你是逃兵,我们425团从不出甭种,但有些事情,他需要一个结果,你懂我意思吗?”
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他妈要找个替罪羊,我压制住,叫他接着说下去。
上校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支烟说道:“有时候越是保密的东西,越是需要一个结果,若是给外界宣告失败,他也有个承担责任的人,何况是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们都认为你不会是逃兵,但他总要一个结果、责任人,所以才有之前哪一出。”说到这里,上校有点尴尬,脸色发白,等了许久才接着说道:“我们的意见是,这事儿我们自己内部处理,也不会将你送给军事法庭,也算给上级一个交代。过几年,什么事儿都没了。”
既然是组织上的要求,我彭宇还有什么好说的?照做呗。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屁股,说道:“行,既然你们都这么安排,我执行命令就是!算是531第二道命令。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说吧!”
“我要见见陈嫣,毕竟陈教授当初把她交给了我,我若是没一句话交代,很对不住他老人家。这个小小的要求你们不会不答应吧?”
上校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满足,说完,向着前面走去。
说实在话,自从我出洞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开始以为是阿苏克军区,等我几人走过一个橱窗,里面贴着各种的相片、职责,我看到这些玩意儿,才知道,这他妈哪里到阿苏克军区,而是某个县城的中队。
按着上校的话,要给我换个容易审讯的地方,其实就是在21号的附近,一栋破烂的楼房,之前是专门关战士禁闭的地方,虽说萧条了点,但里面被子用具一应俱全,总比之前的环境好了许多,另外,从这一点来看,他们还把我当自己的战士,怎么说,禁闭室只有战士才能住,虽说并不怎么光彩。
那是三天,上校派来人接我去看陈嫣,说是在第三人民医院,由于我是在押嫌疑犯,羁押我的两位战士特意换了便装,一前一后的跟着我,一路上叫我别扯蛋子,老实点,上校为了给你争取这个名额,都和上峰闹僵了。
我笑了笑,表示不会逃跑。
陈嫣在三楼的重病房,见到她的时候,小姑娘紧闭双眼,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有少许淤血,不过从精神面貌来看,还算平稳。
我们将来的目的告诉了当班的医生,医生站起身就握手说道:“小姑娘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毕竟只是一个小医院,现在一切只能看她自己了。”
医生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已经尽力了,生死只靠他自己把握了,当我们走进病房,医生就再三嘱咐:别说话,看看就行,病人需要休息。
再次看见陈嫣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想着陈教授或许没了,就剩下陈嫣一个人,老早就没了爹妈,之后没了哥哥,遇见陈教授过了几年安稳日子,这会儿又无依无靠,看来我之前答应陈教授的事儿还真的没法完成。
或许是我的模样吓着了两个战士,那两人交头接耳一番,走了出去,临走时候告诉我:给你十五分钟……
我坐在陈嫣身边,抓起她的手,想叫醒她,只是这话到了口边,又吞了下去,最后趴在他身边呜咽起来。
就在这时候,陈嫣那只被我抓住的手微微动弹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她醒过来了?在我小声叫着她名字的时候,姑娘手指伸开,一个纸团就到了我的手中。
我是瞪着大眼看着她,这是什么状况?陈嫣装死的?
我没敢做声,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歪七八翘的写着2个字:快跑!
纸是军队上的通讯稿子,被揉成很细,字儿沾着血迹写的,刚写没多久,因为很潦草,很容易让人想到她是将手指放在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