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的一个问题说出口来,却是让原本面色淡然的程夫人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抹惊慌,但仅仅只是瞬间就被她用微笑掩了过去。
“林警官说笑了,在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里,谁不知道我和先生最难过的就是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从刚才林菲问出这个有些无礼的问题开始,项一方的注意力就已经全部放在了程夫人的脸上,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项一方更是在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听出了深深的不悦,于是他赶紧凑上去赔着笑。
“不好意思啊程夫人,林警官只是随便问问,您别往心里去。”
看着项一方和颜悦色的笑脸,程夫人也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没事,不知者不罪么,想必林警官也不是有意的。”
“对对对!”
然而就在两人互相客套的时候,林菲的唇角却是微微的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们结婚多年,但是没有孩子。
这一个简单的信息似乎也终于能从侧面映证了林菲的猜测。
在这栋偌大的别墅之中,不光外面的花园里花草繁茂,连丝毫的杂草都没有。而且整个房间的布置依旧富丽堂皇,以金色和红棕色为主色调的家具也没有丝毫想要掩饰的痕迹,甚至连放在餐桌之上的金盏花都依然鲜艳如初。而且客厅里异常的整洁,桌面上连一丝纤尘都没有。这里根本就不像林菲来之前想象的那样,无论她如何尽力寻找,却都没有发现一丝一毫悲伤或者颓废的痕迹。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主人刚刚故去的豪宅。
再加上女主人竟然还有侍候花草和装饰自己的闲情逸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谁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之后,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享受自己的生活,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没有。
所以在林菲得知他们确实膝下无子的时候,几乎就已经可以断定,程立伟和他夫人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已经到了十分恶劣的地步。
虽然这可能和程立伟的工作性质有关,但当她在程夫人的面前提起孩子的时候,她的反应却明显不是尴尬,而是微微有些惊慌,这样的反应也是让林菲感到不可理解。
她隐约觉得在这个家庭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故事。
就在林菲默默的思索的时候,场面上的尴尬却只有项一方一个人在承受。
他看着程夫人微微扭过的头,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来缓解有些压抑的气氛,他抬眸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高以翔能早点到来。
而此时的高以翔在从王局长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满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对于王林那套唠叨,高以翔挺得多了甚至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对于这样诡异而复杂的案件,上头一般都会是大致相同的处理意见。
封锁消息,尽快破案。
在他们的眼中,社会舆论的影响要远远大于案件本身所造成的影响。
对于这样的想法,高以翔也从最初的厌恶和抗拒转变成了现在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不当面顶撞,却也完全不当回事。
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教给他怎样去做事,他内心的强大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但是这次,高以翔却是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热情。
鬼婴作案,又是如此诡异的案件。
可高以翔在将那段被当做证物的那卷录像反复的观看了很多遍之后,内心的狂热却愈发难以掩饰了。
在那个有些模糊的画面之中,高以翔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那个婴孩脸上年久的尸斑,那僵硬无比的躯体动作,都充分的说明了那个孩子就是一个死婴。
偏偏最让高以翔感兴趣的就是死婴的不死之谜。
自从上次在幽灵塔之中得知了三眼族的隐秘之后,他心底本都已经因认命而平静下去的心,也渐渐热切了起来。
长生,漫长而聊无止境的生命对高以翔来说本来就是一种最残酷而痛楚的刑罚。
在漫长的岁月之中,高以翔曾经无数次的尝试过去死亡,可顽强的生命总会在将要流逝的时候重新回到他的身上,那种令人无奈的绝望,连高以翔都难以忍受。
如果不是为了最初的那个执念,或许,他真的坚持不了这么久。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恨,真的会比爱更长久。
尤其是铭刻在记忆深处的那抹无法挽回的遗憾,那最想守护的东西却陡然破碎的绝望,高以翔心中充满而来恨,却没有恨的对象,这本身就是一种绝望而刻骨的恨。
千年之后,依旧如此。
在确定了那个婴孩确实是个死婴之后,高以翔内心的热血已经完全被燃点了起来。
但想要去破解死婴的谜题,他需要去确认另外一件事情。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本来预计乘坐火车回G市的高以翔在王局的催促之下选择了直接飞回来,可就在飞机上,他却在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个消息,本来高以翔也只是当做故事听听而已的信息,反而在高以翔得知了鬼婴杀人案的案情之后成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