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记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申玉山还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房间里漆黑一片,申玉山一直从天黑坐到现在,动都没有动,也没有去开灯。烟头,已经塞满了他面前那只大大的烟灰缸。
从下午到晚上,他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电话,电话基本上都是那些经销商打来的,而他们所说的内容,基本上也都跟金之源的那个老王说的差不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退货。这些货物退回来,连仓库都摆不完。他所欠下的银行的贷款,也已经无力偿还。剩下的只有一条路:破产。
到了后面,他甚至都已经懒得去接电话了。
他要想对策,要从这个绝境中走出来。可是,想了几个小时,他什么办法也没想出来。他明白,这件事情发生了,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永远也无法摆脱了。刘长海的鲜血,让他的集团蒙上了说不清的污渍。这股污渍,会让人怀疑,让人远离,让人恐慌,永远也不会有人来订他们的货了。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如此之大,市面上再也不会有人买他集团的东西了。
破产吧。可是破产之后,那背上的巨额债务,又怎么去偿还呢?恐怕他申玉山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再加他的集团破产,还有谁会贷款给他去做别的生意呢?他的余生、他儿子申龙兴的余生,都已经完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本不打算接,但手机就在桌上,他便本能地看了一眼,却见那上面显示着几个字:“东海市公安局”,因为他的手机有自动显示公用号码的功能。
他不知道东海市公安局找他有什么事,便接了,“喂。”
“你是申玉山吗?”
“什么事?”申玉山没什么好气地答道。他公司已经这样了,公安局还要找他干嘛?刘长海自己跳楼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们非常遗憾地通知您一个不幸的消息,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消息?”申龙兴的心里一沉,本能地问道。
“你的儿子申龙兴在东海市的春风街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被人刺杀身亡,我们现在正在全力追捕凶手。”
“你说什么?!”申玉山猛地站了起来,心口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大口地呼吸。
“你儿子申龙兴已经被刺杀身亡,医院方面已经出具了死亡通知书。”
“哗啦。”东海市公安局那边的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连忙叫道:“申玉山!申玉山!”
申玉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申龙兴是他的独子,是他唯一的血脉。从小到大,申玉山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他有任何的要求,只要申玉山能办到的,申玉山从来没有拒绝过。
继而,他嚎啕大哭起来,“龙兴啊!你怎么去了啊!都是爸的错啊!是爸害了你啊!”
安静的办公室里,甚至安静的外面走廊里,都传来申玉山的哭声。谁能想到,在这堂堂的申记集团总部楼里,从董事长办公室内,竟然传出了董事长大哭的声音。可是现在是深夜,楼已经空了,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听到申玉山的哭声。
大约过了十几二十分钟,申玉山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他从黑暗中摸索着爬了起来,走到窗户前,喃喃地说道:“刘长海,真的被你说中了,我们真的打了一个平手。你的集团破产了,我的集团也要破产了;你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我儿子死了,你儿子也恐怕活不了;你跳楼了,现在,我也要步你的后尘了。你厉害啊!我不是你对手!你连死都把这一切安排好了啊!”
空旷安静的申记集团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夜空里是如此安静,以致于连这声“砰”都像水波中的涟漪,还有一小阵回声。
门口保安室里一老一小两个保安,老保安已经睡在床上,小保安也在床上玩着手机。
“什么声音?”老保安回过头来,对着也愣在那里的年轻保安说道。
“不知道啊?去看看。”
年轻保安说着,就拿起手电筒出去了。老保安也拿起手电筒,走了出去。他刚走到保安室的门口,突然听到小保安惊恐的叫声:“哎!”他抬眼望去,只见年轻保安站在院子中央的一个地方,手电筒照着地上一个人。
“怎么回事?”预感到大事不好,老保安赶紧跑了过去。
“董事长死了!他也跳楼了!”年轻保安说道。
老保安跑到跟前,手电筒照在已经脑浆涂地、死状恐怖的申玉山身上。
他的死状,跟白天刚刚跳楼的刘长海竟然是如此相似。
刘帅开着车,选择了一个比较偏僻的道路想要离开东海市区。但是,当他开着车来到出城口时,他远远地看到,远处有警灯闪烁,那里已经被设卡了。
刘帅十分惊慌,他连忙想要调头。可他还没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