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墙面如同老人的脸写满了岁月的沧桑,锈迹斑斑的窗户诠释着它经历过多少风雨,几株藤蔓沿着墙壁蜿蜒而上,为这栋在岁月中渐渐腐朽的老式单元楼增添了少许生命力。
楼下两个孩子正在面对面踢球,几位老人坐在一起唠嗑,当钟离和虞兮从旁经过的时候,都听到了廖峰的名字,很显然,他们在议论廖峰的死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
楼梯间的灯早就坏了,钟离和虞兮抹黑上楼,敲响了301的房门。
并没有等太久,随着有些刺耳的摩擦声,老式防盗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她穿着普通的家居服,虽然没有化妆,但看上去依旧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只是她的双眼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你们找谁?”女人问,由于虞兮是便装打扮,所以她并不知道虞兮是刑警。
“你好,请问这里是廖峰廖老师的家吗?”虞兮率先发问。
女人点点头,又抬手轻轻摸了下眼角,似乎是在擦眼泪。
“你是廖老师的女儿吧,我们想见一见他的妻子何丽萍,不知道她在不在家?”虞兮刚说完就被钟离从身后戳了一下,不由转头怒视,“干嘛戳我?”
“她就是何丽萍,廖老师的妻子!”钟离的目光如精准的扫描仪将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什……什么?您就是何丽萍?”虞兮立刻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廖峰已经五十岁,而眼前的女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就算老夫少妻这年龄差也太大了吧?
女人又点点头侧身让开门:“我就是何丽萍,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抱歉啊,实在对不起,您请节哀。”虞兮尴尬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心中暗恼钟离为什么不早点提醒她,同时又忍不住好奇钟离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
两人走进屋里,客厅中竟然还有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临床医学系的主任颜威。颜威看见钟离连忙站了起来:“臭小子你怎么跑这来了?哦虞警官你也在啊,你们这是……”
“颜主任你也在啊,我们来当然是为了案子,倒是您……”虞兮用刑警特有的怀疑目光打量颜威。
毫无疑问颜威是有医学背景的,再加上颜威是主任,进出解剖楼不会引起怀疑,这就等于有了作案条件,剩下的就是作案动机,本来颜威是没有作案动机的,可现在颜威出现在了廖峰的家里,廖峰的妻子何丽萍又如此年轻漂亮,作案动机也就自然而然出现了。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心跳就越快,如果她能靠自己抓到凶手,就能证明自己是块做刑警的料,证明自己并不比队里的前辈差,并不比钟离差。
然而,就在虞兮几乎要对自己的想法信以为真的时候,钟离又不合时宜地开口了:“你不用怀疑他,他并不是凶手,一点可能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他,还有你凭什么说他没有可能,就因为你和他很熟?”虞兮登时就恼了。
颜威又不笨,很快明白过来,指着自己愕然道:“虞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吧?”
“不可以吗?你有作案的知识背景,有作案的条件,作案的动机可能也有,我为什么不可以怀疑你?”虞兮说着微不可查瞟了何丽萍一眼。
何丽萍面色微变,颜威更是冤枉的不得了,苦着脸道:“虞警官,你这可就真的冤枉我了,我只是代表学院来慰问一下廖老师的家属而已啊。而且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案发当时我在办公室呢。”
“哦?有人能证明吗?”虞兮依旧不肯轻易相信颜威的话,或者可以说是舍不得轻易否定自己的猜测。
“小钟可以证明,当时我正在训他!”颜威连忙指向钟离,此时此刻他竟然万分庆幸钟离气跑了室友。
虞兮看向钟离,钟离正在四处打量,闻言点点头道:“没错,当时他训了我足足三十五分二十六秒,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也不成立,他和何女士没有不正当关系甚至根本不怎么认识,另外他的确是来慰问的,并没有对你撒谎。”
“哼,你又知道了,别告诉我又是观察出来的!”虞兮道。
“不用观察,你没看到茶几上的白纸包吗?里面装的是钱,之所以使用白纸,是对丧者表示哀悼,对家属表示慰问,还有上面的奠仪二字,奠仪的意思是用于祭奠的礼金,奠仪二字下面是几位校领导的名字。”钟离随手一指茶几上的奠仪袋,然后继续四处观察。
“对对对就是这样,虞警官你可千万别再怀疑我了,会吓死人的。”颜威长出口气。
虞兮一愣,她还真没注意到桌上的奠仪袋,不禁心中暗暗懊恼,这么厚的一个袋子,身为刑警怎么就没注意到呢?难道真的是她太嫩了?
何丽萍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虞警官,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你为什么还会怀疑颜主任呢?”
“哦,这个啊,本案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开,所以窦书全目前只是重大嫌疑人,还不能定性为凶手。”虞兮坐下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