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已经可以确定为氯化钡诱发心律失常致冠心病猝死,属他杀。现场找到了死者廖峰的药瓶和一支折断的注射器,两者上均有一号嫌犯窦书全的指纹。据15级学生的口供可以得知,案发前一周内,死者廖峰和窦书全的关系非常紧张,频繁争吵甚至动手推搡,具体原因尚未查清。”
咔嚓图片变换,变成了窦书全包着创可贴的右手:“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所需的医学背景窦书全都有,所有证据都指向窦书全,可疑点同样存在。请注意看这是他的右手,大拇指指腹和食指第二指节均有划伤,伤口大约是昨天下午或者晚上造成的。而本案案发时间是早上十点十分左右,注射器上的其中一个指纹恰恰是右手大拇指,这显然很矛盾,他不可能用受伤且包着创可贴的右手拇指留下完整的指纹,摘掉创可贴也不行。”
陆铭接口道:“据窦书全自己回忆,昨天制作教学标本的时候丢失过一支同样的注射器,是否属实无法考证,所以暂时不排除栽赃陷害的可能。”
幻灯投影继续变换,何丽萍和徐卫城的头像出现在墙上,孙鸿推了推眼镜,用红外笔指着头像接着说:“二号嫌犯何丽萍,死者廖峰的妻子,三号嫌犯徐卫城,何丽萍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的情夫。据何丽萍交代,她和廖峰的夫妻关系一直非常恶劣,原因是多年前孩子畸形流产,廖峰性功能障碍以及何丽萍无法再怀。后廖峰搬家离开,何丽萍开始和徐卫城保持长期不正当关系,期间何丽萍曾多次提出离婚,却都被廖峰拒绝,最近的一次是一个半月前,为此徐卫城还动手打过廖峰。”
说到这孙鸿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因为下面的几位都在嘀嘀咕咕开小会呢,话题基本都是议论何丽萍的姿色。
“嘀咕什么呢?敢不敢大声点?”陆铭瞪了郑越一眼,平时就数这小子最贫,总是没个正经样子,不过个人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我在说,要我娶这么年轻漂亮一老婆,我也肯定不撒手。”郑越说完转头朝韩渺挤了挤眼睛道,“是不是啊,小韩同志?”
“神经病,我是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韩渺瞪了郑越一眼撇过头去。
“严肃点,这开会呢,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陆铭敲了敲桌子,给孙鸿使了个眼色示意继续。
孙鸿点开一段监控录像道:“何丽萍也是医学院毕业,拥有作案的知识背景,她与情夫徐卫城又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可是据该小区大门的监控录像显示,二人离开小区的时间是十点三十二分,与案发时间相差二十二分钟,想在这二十二分钟内完成谋杀嫁祸再返回来可能性极低。另外,我还调查了医学院东南西三个大门的监控录像,并未发现二人的身影,至于北边和附属医院相连,中间并没有监控设备,属于盲区,暂时无法进行调查。好了我说完了。”
孙鸿坐下,陆铭点点头道:“案情嘛大致就是这样,大家一起研究研究,集思广益,找找突破口,组织规定命案必破,更何况受害人是咱们的顾问法医,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揪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这案子听起来的确有点意思,依我看凶手的确另有其人,老廖很可能不是目标,窦书全才是目标,也就是说,陷害窦书全才是凶手的真实目的,老廖只是实施计划的牺牲品而已。”郑越转了转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虹你是组长,说说你的看法。”陆铭看向陈虹。
陈虹道:“我同意小郑的看法,窦书全应该才是目标,先假设窦书全的确是无辜的,的确丢失了注射器,凶手既然能在窦书全上厕所的空档偷走注射器,恐怕不止有医学背景这么简单,极有可能就是解剖教学的工作者,甚至有可能是学生,而且一直在暗中观察窦书全,所以才能准确把握他的一举一动,从而顺利完成陷害。”
“嗯,我们的确不应该只把怀疑对象对准教职员工,还应该将学生考虑进去,据我所知解剖楼是开放式的,许多空教室都被当成自习室使用,医学院的学生进进出出并不会引起怀疑,完全可以借此暗中观察窦书全的一举一动。”陆铭点点头又看向韩渺。
韩渺指了指自己,哦了一声道:“从学生的口供中可以看出,许多学生都知道老廖有冠心病,还知道老廖和窦书全关系不和,甚至有亲眼见过他们推搡动手的。从这方面想,假设凶手真的是一名学生,那么这名学生拥有绝对完美的作案条件。”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学生的身份相当于天然保护伞,很少有人会怀疑学生,即便他们刑侦人员,也在连续走进死胡同后,才想到怀疑学生。
“小虞是你发现了第二第三嫌疑人,说说你的看法。”陆铭看向虞兮。
“我?”虞兮受宠若惊,像她这种刚来半个月的小新人,不被透明化就不错了,尤其这种案情讨论会,多听多看多记即可,哪有她发表意见的机会?
“你的思维方式还没有被我们同化,所以你的看法很可能提供新的思路,但说无妨,讨论而已嘛。”陆铭语气缓和了许多。
虞兮连忙坐直身子:“当时是我给在场学生做的笔录,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