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冰啤酒浴,钟离可谓神清气爽,一边抖衣服一边说:“你泼也泼了,现在发泄够了吧?我不生你气,赶快把信息和我分享一下,这是合作精神的基础。”
“生我气?应该是我生你的气好不好?”虞兮心中刚刚冒出的一点点歉意顷刻间又被气的烟消云散,撇过头去道,“我们不能再继续合作了,陆队已经发现并警告我了,再说何丽萍这条线也断了,到头来都是白费力气。”
“警告?他怎么警告你的?”钟离问。
虞兮将陆铭当时那句话一字不落复述出来,钟离听后想了想又要求模仿语气再来一遍,虞兮只能耐着性子又复述一遍。
钟离听后随意扬了扬手:“你理解错了,他是在警告你,但同时也是在默许你,他的意思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又知道了。”虞兮不爽的撇了下嘴。
“就当是这个意思吧,你把信息分享给我,我也告诉你另一条也许有用的线索。”钟离故意买了个关子。
虞兮心中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何丽萍和徐卫城的口供,以及案情讨论会的内容告诉了钟离,虽然这么做肯定有些违规,但实际生活中又有谁能完全守住秘密呢?更何况也不是什么机密信息。
钟离听后点点头:“窦书全借钱这条信息佐证了我的发现,我关注并查看了他的关注对象,无论微博还是贴吧,几乎都和棋牌有关,再加上他到处借钱,我有理由怀疑他好赌,而且是个老赌棍。”
“三十好几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还住着学校的公寓,估计也和赌博有关。”虞兮一脸嫌弃。
“看来案子的关键还是钱,明天你查一下他的银行记录和财政状况,及时将信息告诉我,走,现在我们去另一个地方。”钟离说完伸手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不由分说将虞兮拉进了车里。
虞兮很不满,甩开钟离的手蹙眉道:“这么晚了上哪啊?”
“师傅,有间旅社,就是医学院东侧马路对面拐角的那间旅社。”钟离对的哥说。
的哥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立刻露出我懂的暧昧表情,什么都不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旅社?你想干嘛?警告你,我可是警察!”虞兮立刻警觉起来,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自然而然想歪了。
“诺。”钟离带上医用手套,从另一只手套里掏出一枚钥匙和一个明显有环状突起的方向小包装袋,不用问,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啪!”清脆的耳光声从出租车中传出,车明显晃了一下,显然的哥也被吓得不轻。
……
下车的时候,虞兮的脸还是红的,倒不是因为羞愤,而是因为尴尬,钟离的脸也是红的,而且是单面红,巴掌印子还能看见,幸好没有肿起来,否则估计明天都消不掉。
“谁让你不说清楚的?挨了打活该!”虞兮是坚决不肯道歉的,她又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你给我说清楚的机会了吗?好好动脑子想一想,我们才认识一天,我可能……”钟离没有说下去,瞪了虞兮一眼道,“算了懒得理你,窦书全被拘走的时候没来得及换衣服,钥匙和套子都是从他兜里找到的。”
“你怎么知道钥匙是这家旅社的钥匙?不是他家或者办公室或者宾馆的钥匙?”虞兮也避开话题不想谈刚才那一耳光的事。
“你真的需要好好锻炼观察力,你们陆队的观察力比你强多了。”钟离捏着钥匙齿举在虞兮面前,“从材质和造型可以看出,这不是一把防盗门钥匙,而医学院教师公寓的门都是防盗门。从齿痕的磨损程度可以看出使用很频繁,时间很长。注意钥匙柄上的胶布,以及胶布上面圆珠笔留下的数字,办公室钥匙可不会有这种标记,宾馆钥匙绝对更加高档甚至会使用门卡。使用这种老钥匙并以胶布编号的一般都是小旅社,由于旅社又称钟点房,入住退房周期很快,所以开房的人一般不会将钥匙扣在钥匙链上,而会单独放置以免麻烦。”
“好吧,就算是旅社的钥匙,你怎么确定是这家旅社呢?”虞兮抬头看了一眼旅社的牌子,她很清楚全国大学周围都有类似的旅社,专门为大学生提供便宜快捷安全的娱乐环境,她毕业的大学也不例外。
“我找那些经常去旅社的同学帮忙识别了一下,很快就匹配出了结果。窦书全明明有公寓,却还要花钱来开房,这显然不正常,而且他都落魄到了四处借钱的地步,哪还有钱折腾这个?”钟离又拿出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装袋晃了晃。
虞兮故意不看那玩意:“也许借钱不是为了赌博,就是为了这个呢?”
“也有可能,不过正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反正暂时无路可走,查一查也没有坏处。”钟离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叫我来当挡箭牌的。”虞兮彻底明白过来,她是警察而钟离不是,钟离没有侦查权,弄不好不但证据无效还会触犯法律,所以钟离才会拉上她。
“可以这么理解,还等什么,走吧?”钟离说完率先朝旅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