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也检查一下尸体,看看你从你妈妈那里究竟学到了多少。”周立军将手套递给钟离,然后指了指卧室道,“另一具尸体在里面,看完后告诉我你都发现了什么。”
钟离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点点头带上手套,走到男尸旁蹲下,先在尸体衣服上摸了摸,又在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才开始检查伤口。
韩渺和郑越想凑过去看看,却被周立军用眼神制止,陈虹低声道:“没问题吧?”
周立军也压低声音:“没事,孙鸿已经拍过照了,赵文也检查过了,正好借此机会试试他的能力。”
“他是学医的,再怎么也做不成刑警啊!”陈虹低声道。
“但可以做法医啊,许多法医师都是临床转的,也只有临床能转,别的专业都不行。如果他真是个好苗子,漏掉太可惜了。更何况,别忘了他是老廖特别看重的学生,又是著名法医的儿子。”周立军为了不被别人听见,这次直接附耳说悄悄话。
“别嘀咕了,赵文你检查好没有?检查好了就说一下。”陆铭从卧室中出来,虽然当了这么多年刑警,但看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凶案现场,他还是感觉很心疼,好端端的花季少女,就这么没了。
赵文答应一声走出卧室,看到钟离后愣了一下,眼中明显有疑问之色。
周立军道:“没事,你说你的,他随便看看。”
“哦,客厅的死者男性,年龄大约二十五岁左右,身上无身份证,姓名籍贯不详,颈部右侧可见一条十厘米长的切创,切口边缘平整呈直线,初步判断是水果刀之类的凶器所致。主切口平行的切创与主切口连续,属他杀式切创,血液呈喷溅状,符合割喉的特征,死因系失血过多,死亡时间二十一点左右。”赵文道。
“嗯,不错,有进步,凶器找到没有?”陆铭点点头。
“未发现凶器,估计是被凶手带走了。”孙鸿道。
陆铭转向卧室:“那里面这具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死者女性,张萍萍,十八岁,吉林松原市长岭县人,双手双脚均被捆绑,胸部、腹部、腰部以及双侧大腿内外侧,均有大量锐器刺伤痕迹,刺深5-10厘米不等,伤口圆形,暂时无法判断凶器类型。所有伤口均为生前所留,死因系失血过多,死亡时间……。”赵文说到这语气忽然迟疑起来,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陆铭问。
“死亡时间二十一点半左右!”赵文终于咬着牙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就好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现场忽然变得墓地般死寂。
门外颜威满腹不解,死亡时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怎么脸色都变得如此难看?
便在这时,钟离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我接到虞兮短信的时间是九点十五,报案时间应该在九点十五之前,也就是说,当时她还没有彻底死亡。”
听了钟离的话,颜威的脸色终于变了,张萍萍居然死在报案之后,居然又在痛苦折磨中坚持了至少十五分钟才真正咽气,如果当时她还有意识,这十五分钟对她来说一定比一辈子还要漫长,那种绝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报案人呢?”陆铭的语气中蕴含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是对门报的案,正在做笔录。”守在门口的民警道。
陆铭拨开陈虹和周立军,怒气腾腾就冲进了对门,做笔录的警员连忙站起来问好,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妇女,面色苍白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是你报的案?”陆铭问。
中年妇女点点头:“我做饭没酱油了,就想去对面借点,结果发现对面门没关严,拉开一看,一看……”
“你知不知道?在你报案的时候,里面那丫头还没死,如果你及时打120,也许她还有救,如果她能活下来,就能直接帮我们抓到凶手!”陆铭怒道。
“还,还活着?我,我……”中年妇女吓得嘴唇发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都快吓死了,呜呜呜……”
陈虹拉了陆铭一把劝道:“事已至此,你也别发火了,赶紧搜集线索破案要紧。再说,人家就一普通主妇,看到那场面怎么可能敢往里走,即便进去也不一定能知道她还有气。”
陆铭当然也知道这些道理,可一条明明有机会挽救的鲜活生命就这样没了,他真的感觉又愤怒又难过。
回到凶案现场,见陆铭正在气头上,众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触霉头挨批,孙鸿和赵文已经初步完成工作,傻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尤其赵文心里七上八下的,暗暗琢磨自己这回应该没判断错什么吧?
“大家都注意一下。”周立军拍了拍手,让所有人都看过来,“这是一起性质非常恶劣的杀人案件,凶手极有可能是严重的心理变态,杀人手法果断残忍,没有留下脚印、指纹、毛发等线索,我们有理由推断,凶手很可能不是初次作案,而是一个有预谋有目标的连环杀人狂。”
陈虹接口道:“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