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过程很不顺利,虞兮没有审犯人的经验,气势固然摆得很足,实际上却没有造成真实的压迫效果,再加上切入点不对,根本无法突破安德鲁的心理防线,无法敲开他的嘴。
不过幸好有证据,证据是最忠诚的,永远不会说谎!
“杯子里的结晶性颗粒已经验过了,证明是地西泮,计量超过规定计量上限。由于地西泮溶于乙醇,微溶于水,所以并没有被溶解掉。这是检验报告。”孙鸿推门进来,将报告递给虞兮。
虞兮正发愁呢,拿到报告登时大喜,道谢后问道:“指纹呢?杯子上应该有他的指纹吧?”
“的确采集到了他的指纹,但同时也有你的指纹。”孙鸿的意思很清楚,虽然杯子里找到了地西泮,但没有目击证人并不足以指证安德鲁,至于杯子上的指纹,其实并不能成为直接证据,因为当时虞兮和安德鲁在一起吃饭,安德鲁碰到虞兮的杯子很正常。
虞兮和杜斌还没反应过来,安德鲁却反应过来了,立刻睁开眼睛开始狡辩:“当时waiter忙,是我给你倒的水,你杯子上当然有我的指纹咯,难道你连这都忘了吗?至于地西泮,我根本没有,当时你去厕所,我也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可能是别人给你下的药,要不然就是你自己睡眠不好自己想吃药,反正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胡说!”虞兮拍案而起,气的脸都红了,她此时真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安德鲁去吃饭,为什么要好面子和钟离赌气,如果不赌气不答应安德鲁,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我没有胡说,是你冤枉我针对我,我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Why?”安德鲁越装越像,无辜的就像是纯洁小天使,反咬一口开始质问虞兮。
“你!”虞兮气的手都在抖,她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抽安德鲁耳光,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她不能为了这种禽兽脱下她心爱的警服。
“你还不放了我?你们中国有个词叫宽宏大量,我可以原谅你的,只要你道歉,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安德鲁打蛇随棍上继续刺激虞兮。
虞兮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种人?何曾受过这种委屈?登时气的眼圈发红差点掉眼泪,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气冲冲摔门出去。
“你等着,我们一定会证明你有罪的,今晚你就在号子里蹲着吧!”杜斌也气的不行,尤其看到虞兮受委屈更是心疼,气势汹汹说完大喊着虞兮的名字追了出去。
孙鸿叹了口气,走到安德鲁面前,踢了下椅子道:“胆子不小啊,魔爪都伸到警察头上了。”
“我哪知道她……”安德鲁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改口,“别想套我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中国还有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听过吗?”孙鸿冷笑着说。
安德鲁道:“听过啊,我头顶有上帝看着,我当然不会做坏事。”
“亏心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而我们刑警就是你们的报应,我们走着瞧!”孙鸿离开。
回到大办公室,虞兮将自己扔在椅子上直喘气,肝火上撩口干舌燥,抓起水杯刚想喝水,偏偏水杯也和她作对,里面居然空空如也。
盛怒之下邪火上头,虞兮差点将无辜的水杯摔碎,幸好杜斌及时揽住,才没有酿成惨剧。
“禽兽一只,不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冷静冷静,他跑不掉的!”杜斌将水杯按下安慰道,其实他也很生气,但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否则等于给虞兮火上浇油。
“简直就是个畜生!”虞兮用力踢了办公桌一脚,结果疼的直抽冷气。
“更畜生的我都见过,干我们这行你必须得适应,不然早晚会被活活气死!”杜斌强笑着说。
脚尖的疼痛让虞兮稍微冷静了些,深深吸气然后徐徐吐出:“道理我当然明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没这种人我们可就要失业了,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抓这种人吗?所以还是想想怎么补全证据链吧,只要证据齐全,迷……那啥未遂也够他喝一壶。”碍于虞兮的面子,杜斌没有将那个字说出口。
不过虞兮却从那个未出口的字得到了启发:“这厮这么镇定,肯定不是初犯,只要找到以前的受害人,不就可以指证他了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如果以前的受害人不肯指认呢?你想想,这家伙是第一次被抓,为什么以前一直能逍遥法外呢?”杜斌道。
虞兮想了想,不由恼火地又踢了一脚办公桌:“遇到那种事,受害人肯定会想着先保护自己!”
杜斌补充道:“假设他手里还握着足以威胁到受害人名声的证据,受害人就更不敢报案了。这几年的各种门事件,还有之前廖峰被害案,不都有类似的情况吗?”
虞兮本能掏出手机就要给钟离发短信,结果刚刚按亮屏幕又塞了回去,咬着牙心中暗想,没有钟离她就不能破案了吗?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自己将案子拿下。再说,刚和钟离闹矛盾,虽说已经后悔,但如此丢人的事现在告诉钟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