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包小豆能做到,所有人都能够做到!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随即震惊又变成了怀疑,从外面关上窗户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怎么可能谁都能做到?
“不信我演示给你们看,谁给我找根细线,结实点的,别一拽就断就行。”钟离目光扫过众人。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一位年轻民警快步离开,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卷缝纫线,试探着问,“这个行吗?”
“缝纫线容易断,算了就这个吧,不管那么多了。”钟离一咬牙抓过缝纫线,重新做下道,“大家看好,我重演一遍昨天晚上包小豆出去的全过程。首先,他用藏在身上的工具打开了手铐。”
说着,钟离做出开手铐的动作,凑到门口假装听了听,眼珠一转竟然将手铐塞进了兜里。
“接着,确认外面没有动静后,他开始施行逃跑计划,由于他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对这个房间非常了解,并提前准备了一根细绳,就是超市粽子上的那种白色细绳。”
钟离掏出缝纫线,扯下一截并成双线,悄然打开窗户,将一头系在窗户把手上,抓着另一头小心翼翼跨出窗户,站在窗户外面。
“看好了,他就是这样从外面关上窗户的。”钟离用指尖从外面将窗户扣紧,同时调整细线缓缓用力向后拽。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从房间内看去,窗户把手竟然真的在朝下扳,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操纵它,但其实呢,无形的手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根细线。
当把手朝下倾斜接近四十五度左右的时候,随着外面钟离加大力道猛地一拽,把手咔嚓一声掠过四十五度线,与垂直线组成锐角,窗户被关的严严实实,细线顺势滑脱,从缝隙中被拽了出去。
窗户真的被从外面关上了!
霎时间屋里鸦雀无声,王所长、几位年轻民警还有堵在门口的死者家属,都目瞪口呆望着窗外正在挥手的钟离,难以相信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被钟离用如此简单的方法做到了。
窗外钟离却很郁闷,不停指窗户示意开窗,外面可供站立的位置很窄,他要掉下去了。
结果,动作一大就真的掉下去了,好在杜斌守在后面眼疾手快,及时将钟离拖住,否则即便一楼,钟离也有摔伤的可能。
见屋里众人还在发呆,钟离无奈之下只得从正面绕进去,挤进屋子里喘了口气道:“现在明白了吧?这种白色铝合金窗户的确比老式双层钢窗好,但开关久了把手一样会变松,密封胶皮也会渐渐老化变硬,导致密封不严产生缝隙,这样就给细线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只要不是质量太差的线,都能够将把手拽下来。诺,我用两根缝纫线都做到了,更何况捆粽子的白色尼龙线。包小豆就是观察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使用了这种方法逃跑。”
“我想起来了,你刚才检查尸体的时候,好像是从包小豆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小团白色细线,原来就是用来干这个的!”王所长幡然醒悟。
钟离颔首道:“对,那就是捆粽子的线,上面还残留着粽子的气味。幸好有这团线给我启发,否则我可能还想不到这种方法。”
“太好了太好了,这就能证明包小豆是自己溜出去的,和我们无关。”王所长松了口气。
谁料,包小豆的表哥又不愿意了,大声道:“谁说无关,是不是你们见小豆逃跑,就对他滥用私刑把他打死了?”
“就算小豆逃跑也不是死罪啊,你们怎么能下手这么重?”
“小豆是不是自己逃出去的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凶手!”
“对,凶手是谁,快把凶手交出来!”
被包小豆表哥这么一带,其余死者家属也跟着喊叫起来,情绪又开始激动。
王所长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死者家属说的没错,现在只能证明包小豆是自己逃出去的,并不能证明他的死和派出所无关。
“急什么,我还没解释完呢,都跟我出来。”钟离往外走,死者家属自然而然让开一条路,这待遇王所长是绝对没有的。
重新回到死亡现场,钟离穿过警戒线,指着地上包小豆的尸体道:“注意看,死者头朝左偏,鼻血流向左侧,右耳血液流向后颈,并没有二次血痕,这说明尸体没有被移动过,这里就是第一现场,都能听明白吗?”
杜斌和王所长当然立刻就听明白了,死者家属反应慢一些,却也先后想明白,毕竟不是什么复杂的逻辑推理,如果是死后移尸,鼻血受到万有引力一定会改变流向,从而造成二次血痕。
既然没有二次血痕,就说明并非移尸,这里就是第一现场。同时周围地面没有任何血迹也能证明这一点。
“没被移动过又怎样?兴许我表弟就是在这里被打死的!”包小豆的表哥再次开口。
“错,你表弟不是被打死的,他是摔死的!”钟离终于将包小豆的死因抛了出来。
“什么?摔死的?”
“你这是胡说八道,小豆是从一楼窗户出来的,一楼怎么可能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