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离、虞兮和杜斌三人赶回警局的时候,警局门口已经被堵,不止有包小豆的家人和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还有好几位拿着话筒的记者,有男有女都正对着摄像机讲话。
“是他,就是他,是他做的鉴定,是他非说小豆是摔死的!”突然,一位中年女性指着钟离大喊,钟离记得她好像是包小豆的姨姨。
记者们一听这话登时猎犬般围了过来,摄像师连忙扛着摄像机跟进,镜头全部对准钟离。
“请问你为什么坚持说包小豆是意外身亡的呢?是不是为了包庇真正的犯人呢?”
“尚未做具体的法医鉴定,就妄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呢?你这么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薛医生称,包小豆绝不可能是意外身亡,而是被杀死的,你同意薛医生的看法吗?”
一只只话筒直往钟离嘴边凑,各台记者都想获得第一手资料,你挤我我挤你,最后挤得钟离不得不连连后退。
“我没有妄下结论,我非常确定包小豆是意外身亡,至于薛医生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相信他比法医更有权威。”钟离明显有些紧张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次,还咽了两次口水。
话音刚落,还不等记者继续发问,就听身后传来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是吗?我却觉得我远比你权威。”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钟离身后,钟离也转过头,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下台阶,他看起来三十七八岁,身高接近一米八,浓眉大眼国字脸,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你就是薛医生?”钟离微微蹙眉。
“我是薛海,骨科主治医师,拥有十余年临床经验,我相信我的结论应该比你的更权威,你认为呢?”薛海走到钟离面前,用充满威慑力的目光盯着钟离。
“我也是学临床的,我知道临床和法医差别很大,也许你的临床经验非常丰富,但你并不了解尸体和死亡。”钟离迎着薛海的目光。
薛海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并没有继续和钟离继续纠结,而是笑了一下问:“你今年多大?”
杜斌和虞兮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要糟,刚想阻止却为时已晚,钟离坦然报出了自己的年龄:“还有五十六天满二十一岁。”
记者们面面相觑皆面有惊色,杜斌和虞兮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只有钟离自己毫无所觉。
“小小年纪,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经验?你有什么资格谈死亡?”薛海摇了摇头,面向记者道,“我想,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年龄从来不和经验成正比,我七岁……”钟离想解释,薛海却压根没有听的意思,看都不看钟离一眼,拨开记者径直离开。
望着薛海的背影,钟离悄然握紧了双拳,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如烈火如熔岩,其名为愤怒。
“你还不满二十一岁,你凭什么质疑薛医生?”
“你有足够的尸检经验吗?甚至你有法医资格吗?请回答我的问题!”
“派一个新手去检查尸体调查案情,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公安机关是在潦草敷衍意图包庇凶手呢?”
顷刻间钟离又被记者包围,一个个更加尖锐的问题,如锋利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刺在钟离身上。
杜斌连忙将钟离拉到身后,给虞兮使了个眼色,抬手挡住步步紧逼的记者道:“大家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我是刑侦队重案组的杜斌,之前在派出所,是我带着他一起下结论的,所以请不要针对他。另外我要强调一点,这件事检察院会亲自调查,我们也会积极配合,我可以承诺,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连忙和虞兮一起护着钟离进楼,记者们都想跟进来,却被警卫拦在门外,这里是公安重地,记者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飞快上楼关上大办公室的门,虞兮才勉强松了口气,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说实话她也很紧张,若非杜斌及时救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是智商很高吗?说话就不能注意点?”杜斌突然对着钟离一声厉喝,左手叉腰显得特别生气。
虞兮吓了一跳,没想到杜斌会突然发这么大火。
“我说错了吗?年龄和经验本来就不是正比关系,我不到七岁就呆在法医解剖室里,我见过的尸体和死亡比他多得多,他凭什么说我没资格?”钟离反问,声音也拔高了些。
“你这样认为,但记者媒体,包小豆的亲人朋友,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不这样认为,他们不认可你,你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对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来说,年龄和经验就是成正比的!”杜斌道。
钟离立刻反驳:“对普通人才成正比。只要我想,我十四岁就能念完博士,我能用一天学完别人几个月才能学完的知识,我能……”
还没说完就被杜斌粗暴打断,指着窗外吼道:“这个世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这回,钟离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杜斌。
虞兮用力跺了下脚:“你们别吵了好不好,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