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得有一个月了吧,差不多就是一个月前突然不折腾了。”老太太道。
“一个月?之后也就是这一个月间,那个男人还来过吗?”陈虹连忙问。
“来过,几次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碰到过一次,那人还骂骂咧咧的,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老太太点点头。
陈虹又问:“他都骂了些什么?您还记得吗?”
“这我还真记不得了,毕竟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反正感觉他就是一股子怨气,模样忒吓人。”老太太敲敲自己的脑袋歉意地说。
“长相呢?还能回想起来吗?”陈虹心中并没有抱期望,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具体长什么样记不得,但我记得他右边眉毛有一道疤,大概有这么长呢,看着怪可怕的。”老太条在自己右眉毛上比划了一下。
虞兮连忙将这句话记下来,并快速画出刀疤的大致走向和位置,以便查找此人身份。
“谢谢啊,您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还有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您听到什么动静了吗?”陈虹最后问。
“这个还真没,最近挺安静的,昨晚也挺安静的,要么就是我昨天太累,睡的香没听见。”老太太摇摇头,忽然话锋一转从答变问,“哎,警察同志,我给你打听打听,听说是四楼干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记得四楼住的不也是警察吗?”
陈虹面色微变,拍了拍老太太的手郑重地说:“当然不是,您老别瞎想,也别听别人瞎传,案子还在调查中,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警察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你们一定要快点抓住凶手,再怎么也不能杀人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老太太反手握住陈虹的手。
“是是,谢谢您的配合,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陈虹连连点头起身告辞,虞兮和钟离也站了起来。
“急什么?吃个晚饭再走吧,刚买的海带,超市天天下午特价,不贵。”老太太客气挽留。
“不了不了,我们还得走访其它家,就不打扰了。”陈虹婉言谢绝,拿起包转身朝门口走去,虞兮跟上,钟离却反方向走向餐厅,停在餐桌旁,低头打量桌上未写完的毛笔字。
纸上赫然写着“天地有正”四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宛若悬崖苍松,一笔一划都暗含万钧之势,没有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绝对练不出来,可惜正字少了一笔,最后一个气字没有写完,毛笔下墨迹已经将纸浸透了一大片。
“钟离?看什么呢?”陈虹唤道。
“好字,可惜没写完。”钟离说完又看了两眼,才转身走回来。
老太太笑道:“有啥好不好的,天天窝在家里捣鼓这些,净浪费钱。有空来坐啊,再见再见。”
微笑着挥手道别,直到门关上,陈虹才收敛笑容蹙起眉头。
“陈姐,会不会是情杀?”虞兮小声说,通过老太太透露的信息,可以很容易得出两点:第一刀疤男子和黄莺关系很亲密,第二是黄莺提出分手,所以刀疤男子才会反复来找,并骂骂咧咧说难听的话。综合这两点,刀疤男子完全有作案动机。
陈虹沉吟片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如果是情杀,为什么会嫁祸给陆队呢?这完全不符合逻辑。还有冰锥、头发、钢笔、笔迹这些手段,刀疤男怎么听都不像是个聪明人,我不觉得他有能力布置如此精密的杀人嫁祸。”
虞兮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那还查他吗?”
“查,当然要查,现在的情况,一切线索都不能放过。通常小区会保存一个月的监控录像,你立刻给杜斌打电话,让他问问保安监控录像存了多久,是否认得那人,是否记得是哪天出现的,一定要用最快速度从监控里把那人找出来!”陈虹道。
虞兮点点头,一边掏手机一边快步下楼。
直到确认虞兮听不见,陈虹才将钟离拽倒楼梯中层拐角,低声道:“你和虞兮怎么回事?怎么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钟离果断否认。
“少扯谎,你以为能骗过我的眼睛吗?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陈虹问。
钟离沉默,他能实话实说吗?当然不能,这件事要是说出来,关系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该不会吵架闹别扭了吧?”陈虹居然自己帮钟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
“嗯……”钟离连忙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吵架不算,闹别扭不算骗人吧?
“你们两个,又不是孩子,怎么就不能成熟点呢?”陈虹单手叉腰一脸无奈,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一扬手低声道,“算了算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许影响工作,懒得管你们。”
话音刚落,虞兮就跑了回来,兴冲冲地说:“陈姐,那保安说了,记得那个眉毛上有刀疤的男人,最近哪天来的都记得!”
“嚯,记性真不错,还真是大材小用了,走继续敲门,争取今天把整个单元查一遍。”陈虹说完敲响202的门。
虞兮用狐疑的眼神看了钟离一眼,钟离立刻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