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还认她!
她并没有失去这个儿子!
破坏了一切,失去了一切,能得到这样的结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钟离没有阻止安琪儿哭泣,而是将小莫离交给虞兮,蹲在她的身边,抬手揽住她的肩膀,用最家常的语气说:“妈,我已经长大了,往后即便你不在身边,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
“嗯,嗯嗯……”安琪儿肩头耸动连连点头,眼泪却更加滂沱而下,止都止不住。
钟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揽着她,揽着这位给了自己生命,却又欺骗了自己一生的母亲,因为他知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能够拥抱她了。
不要怨恨,得珍惜!
毕竟,无论她犯下多大得罪,无论她欺骗过多少人,她是真的疼爱着自己的孩子,她都永远是他的母亲!
……
三个月后
虞兮和钟离,韩渺和郑越,两对新人一起举办了婚礼。
婚礼现场热闹非常,不止几家的亲戚朋友,整个警局上上下下各个科室来了一大票人,聚在一起各种起哄,杜斌和钱宝贝身为酒保,被灌的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钟离这边父母不在身边,原本会很尴尬,不过好在有颜威,颜威可以说是看着钟离长大,从小百般照顾待如亲子,完全有资格充当钟离父亲的角色。
不止如此,由于颜威的关系,校方和医院也来了很多人捧场,甚至还有好几位特别看好钟离的科主任,趁着敬酒抓住钟离不放,想将钟离拉进自己的科室。
对此钟离纷纷表示感谢,最真挚的感谢,不管他会不会从事医学行业,他都不会忘记这些善待他的人。
到了郑怀青那一桌的时候,钟离看到了一位完全陌生的女子,她留着齐耳短发,衣着气质都只能用素雅清纯来形容,看她坐的位置,估摸着应该是郑怀青的新秘书。
对于这位陌生的女子,钟离正用微醺的大脑思考该怎么打招呼,就见对方主动站了起来,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初次见面,我是白兰。”
“你好你好,感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钟离赶紧伸手相握,握住的瞬间表情微微一变随即立刻恢复正常。
“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白兰松手端起酒杯。
这次钟离没有靠酒保,自己和白兰碰杯满饮而尽,接着将虞兮拉过来低声说:“我稍微离开一下,马上回来。”
虞兮以为钟离要去厕所,也没放在心上,点点头让钟离快去快回。
钟离告罪离开,快步走到外面后才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根小小的纸卷,这根纸卷是握手的时候白兰塞给他的,所以当时他才会感觉讶异。
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为何会塞给他一根纸卷?里面究竟写着什么?和她说的礼物有何关系?
怀着深深的疑惑,钟离展开纸卷,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娟秀的蝇头小字:“天台。”
天台?是指去天台吗?
稍微犹豫了几秒钟,钟离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将纸卷塞进口袋,快步乘电梯上到顶,然后跑楼梯登上天台。
天台上风有点大,却很空旷,靠近边缘的位置站着一位女子,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长发在风中恣意飞扬,衣袂飘飘仿佛随时都能乘风而去。
看到这个背影,钟离蓦然僵住,接着心脏开始砰砰狂跳,张口欲呼,却又有些不敢置信生怕喊错。
毕竟,那个名字还是有些禁忌的。
便在这时,女子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轻笑着开口:“怎嘛,几个月不见,这就认不出来了吗?”
“心爱!真的是你!”钟离终于喊了出来,语气又是激动又是惊愕。
当初安琪儿和颜威前往英国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后来一直杳无音讯的颜心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呢?”颜心爱终于转过了身,笑眯眯看着钟离,“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恭喜啦,我的钟离哥,祝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钟离刚刚张口,突然间如遭雷击,双目瞪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颜心爱的脸上,竟然带着一张面具,不是那个抽象浓艳恐怖的小丑面具,也不是那个金丝雀面具,而是一张精致古朴透着丝丝诡异的黑色蝴蝶面具。
这张面具,曾经戴在安琪儿的脸上,现在出现在了颜心爱的脸上!
黑幻蝶!
“你,你你……”钟离终于惊醒,骇的声音都在颤抖。
颜心爱抬手取下面具背在身后,一瞬间又恢复成为了邻家少女可爱甜美的样子,伸出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眨了眨做眼小声说:“别说出来,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怎么会……”钟离急忙住口,没有敢说下去。
“我怎么会?因为我赢了,那一帮杂鱼,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