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公子扶苏,没进过这间宫殿。
对的。
他前往公子寝宫的身影被很多宫女和侍卫看到,也就是说很快侍卫们就会将他的行踪报告给秦王政,添油加醋完就是燕策贼心不死,夜袭公子扶苏,企图搞事情。
燕策迅速冷静下来,混乱的思绪一刹那理清。
当务之急是如果处理眼前酣睡状态下的少女,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罪名坐实,岂不美哉?那是不可能的,那原本还有解释清的一线可能,就彻底没了。
而扶苏蜷缩着身子,单薄的衣衫披挂在少女身上,手指紧紧抱住裸露的双肩。
“阿嚏……”
宛若一只受凉的小兽轻微打了喷嚏,扶苏眼皮有些沉重但由于肩头肌肤感知到的丝丝凉意而艰难睁开双眸,怔怔地看着床边模糊地黑影。
揉了揉惺忪睡眼,黑影的轮廓愈发清晰,朦胧睡意如潮水般褪去。
少女眼神惊恐,深吸一口凉气,朝窗户外侧大喊:“有刺……唔唔唔……”
燕策一步跳到少女背后,左手扭过她右手腕别到背后,右手娴熟地捂住她的嘴巴,扶苏显然没有被绑票的经验,空余的左手无意义地抓住燕策手腕,被强迫维持鸭子坐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力。
“别出声,不然我就嘿嘿嘿……”燕策在扶苏耳旁压细嗓音,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公公声调说道。
“呜——!?”
然而下一刻,扶苏挣扎得更厉害了,拼了命似企图挣脱燕策的擒拿,然而仅凭一只手显然是做不到的。
感觉事情的走向越来越糟糕了,从采花贼彻底沦为了绑架犯。
“再挣扎废了你的手。”
“呜……”扶苏尝试几次后均已失败告终,最终放弃了挣扎,开始选择了暂时配合。
“这就对了,我只要财不求色,嘿嘿嘿。”
听到这种怪异到了极致的不男不女腔调,扶苏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趾头上冲至脊髓,她眸中流转过淡淡的悲戚,缓缓闭上双眼。
第一次绑票,为什么能干得这么熟练?
燕策第一次因为自己天赋异禀而陷入了莫名忧伤。
小心翼翼地把扶苏拖到床角,万幸的是寝宫内舍不曾点灯,加之夜色已深,视野太过昏暗以至于扶苏无法看清身旁的刺客,对于一个业余的绑匪已经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
Nice!
燕策在床角找到少女退下来的外衣,右手捂住扶苏的嘴将她后脑勺摁在自己胸膛位置时刻防止她将外面巡逻侍卫们引过来。
扯下两条袖子一条揉成布条塞进扶苏嘴里,一条勒住嘴巴防止将她嘴里的布条吐出来,剩下的外衣用于蒙头防止看清燕策的脸。长裤撕成两半拧巴拧巴揉成两条粗绳,将少女两手反锁到背后系个死结,另一条则是捆住白皙的脚腕,预防她逃跑。
这是一场堪称完美的现场取材式绑票,就算绑票界资深老前辈也不见得会做得更好。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就像是身体自带的本能。
燕策低头望向自己灵巧的双手久久不语,感觉已然往犯罪的不归路上渐行渐远,不仅不小心睡了人家女儿,睡完还给绑了。
不说这个法律尚可完善的古代,就算是法律相对完善的现代,这种操作都死有余辜。
扔在床角的扶苏少女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很不幸的是这种类似于嘤咛的声响是不可能引起外界地注意。
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羸弱的女孩不可能挣脱,周遭沉寂得恐怖,黑暗中仿佛只有迷惘与惊慌在耳畔呻.吟着,红润的脸庞陡然变得苍白。
燕策深吸几口气再幽幽吐出,如果有烟的话,他现在很想抽一根事后烟。
大脑愈发混乱的少年呆呆地望向自己亲手绑出来的杰作,花费了许久时间,他想到一个有可能逃脱秦王制裁的计策。
寝宫内部构造简单,东西两侧开窗,燕策蹑手蹑脚地走到扶苏对侧的窗台轻巧地跳下,拐了一个大弯避开所有侍卫与宫女的视线,重新转回走廊。
沿着走廊又走了一遍,少年淡定地朝上次碰到的年轻侍卫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
“你等等——”
侍卫拦住燕策,指指寝宫那边又指指他,强忍住心底的震惊,问道:“公子策,你不是去了那间寝宫了么?”
燕策表现得一脸迷茫,佯装不解道:“我?不可能啊,我赏完月亮,怎么可能进寝宫,侍卫大哥你看错了吧。”
“真的不是?”
“侍卫大哥,你仔细看看。”燕策把脸凑到侍卫跟前,眨着大眼睛说道。
侍卫略显犹豫地皱眉道:“好像的确不是。”
“侍卫大哥,那是谁的寝宫啊?”
侍卫仔细盯着少年不似作伪的真诚脸颊,脑海中闪过咸阳宫的排布图,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大喊道:“那是公子扶苏的寝宫!不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