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说什么呢?向臣子解释她并没有这种淫/乱的想法,可是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她也只是把伏在身侧的孩子当做后辈以及未知的一线可能看待,然而符玺令事透着莫名其妙的悲戚中带幻灭的目光着实令嬴政疑惑。
嬴政望向少年傻乎乎的睡颜,莞尔一笑道:“孩子罢了,寡人岂会对一个孩子生出情爱。”
万一那孩子对您生了邪念——
都住到一起了,若是再发展出暧昧的关系似乎并不是不可能。
“王上乃一代雄主,臣自不会担心,可贵族中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情窦初开,臣听闻有的甚至在私下豢养小宠……”
女子脸色惨白,不甘心地咬紧牙关,每一字都如同是从牙缝里逼出来似的。
嬴政神色微变,她当然明白私底下的贵族们是多么淫/靡,只是因无伤大雅而从未关注过这类东西。
尽管符玺令事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纠结了许久,她知道作为臣所能说的已经说完了,若是再挑明些说“王上您和您女儿那般大的孩子越过线,这对扶苏来说实在太刺激了,王上慎重”,这便是没了意思,而且适得其反。
所谓死谏的,要么一帮蠢材,要么是沽名钓誉的。
点到为止,这便是为臣的规矩。
但正是对方点到即止的劝谏,搞得嬴政完全无法将其中蕴藏的潜台词和可能引起的连锁反应忽略过去,本来心底如深谷幽泉般清澈,可脑海中不禁闪过藉由这份劝谏而产生的纷繁遐思。
如果……
不,应该说没有那种如果,不可能的。
真要发生这种情况扶苏会怎么看她,她又怎么在女儿面前树立威严。
首先是头疼。
其次是尴尬,应该说是——
太尴尬了……
这怕不是要载入青史的感情关系。
瞳孔映着少年安睡的微笑侧颜,因近臣话语而造成的微小慌乱在见到弱小少年的睡颜那一刻变成淡淡温柔。
这个孩子应该不一样呢。
并未沾染贵族们的奢靡恶习,也没有其他不良嗜好,除却没有尊卑观念外应当算得上乱世中少有的纯粹孩子。
沉默了好一阵后,她复杂的神色自眼底淡去,樱唇轻启:“寡人会注意的。”
身为王何须向臣解释什么!
误会就误会吧,清者自清……
所以她选择轻描淡写地避开难堪的话题。
“……”
听到秦王殿下不轻不重的语气,绿衣女子行礼下拜,眸子里的悲戚浓厚得要滴出来了。
而地板上刚睡了没一会儿的燕策终于被两人话语声吵醒,艰难地睁开眼睛,四肢酸痛得要死。
燕策吧唧两下嘴,刚一抬眼便迎上符玺令事那双森然的媚长眸子,怨毒的神采都快溢出来了,眼瞳中弥漫着深沉而刻骨的恶意,纯粹到几乎没有任何其他情绪的存在。
卧槽,咒怨啊啊啊——!!!
咒怨的那什么子您怎么跑错片场啦!
那一瞬间,燕策以为他穿越到了日式恐怖片里当了男主角,恶鬼的眼神也不过如此。
额头沁出一丝冷汗,再凝神望去,这不正是不久前见过的符玺令事小姐,所有怨毒仅持续了短短一刹那,似乎是在警告他什么,同时也是为了不被秦王殿下发现。
少年从符玺令事的眼神中读出“你滚”的深层含义。
“你还睡多久?”
嬴政淡淡说着,语气里掺杂了一分异样,用太阿剑鞘敲了一下燕策额头。
“好,我不睡了。”
燕策微微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就是韩信附身,勾践转世,忍就完了。
不知道熟睡时枕着什么,只记得柔软舒服的触感,视线不自觉地偷偷瞥向嬴政弧度完美的胸/部。
他不讨厌这个女人,或者应该说初始好感度很高,如果有一天能和这位王发生些超友谊的关系定是极好的,男孩子真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可怜生物,少年扶着墙壁晃晃悠悠起身。
“今日的训练暂且结束,明日再继续,直到寡人认为能独当一面为止。”
嬴政侧着身子,整个人处于阴影中看不清她面容。
“啊!还来?!”
燕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可以的话他希望以另一种和谐方式和这位有点小可爱的女人相处,而不是以这种糟糕的训练被对方耗尽体力。
“哼,容不得你不愿意。”
“打个商量,能不能缓缓。”
“一个半时辰。”
“政姐姐,饶命啊!”
“两个时辰。”
嬴政把脸颊转到另一方向,语气霸道到了极致,分毫没打算听取对方的意见。
“……”
燕策绝望地四十五度望天。
嬴政弯了弯唇角,转瞬间又抹平,冷声对女子说道:“寡人要更换衣服准备上朝,领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