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

女人眉挑了挑，淡淡推开怀里的少年，假装没看到他竭力隐藏的恋恋不舍。

“无论是不是梦，都不是寡人的未来，秦岂会因所谓的梦，天命，谶言消亡？寡人不信。”

“现在，你去睡觉，小孩子不能晚睡。”

“一起吗？”

下一刻。

燕策感受到那双金色瞳孔中透出的冰冷视线，他果断改口道：“不……没事，你也早睡，别睡太晚容易上火。”

“多事。”

……

……

漫漫长夜，显得似乎不是那么无趣了。

嬴政踏出稍显闷热的秦王宫，俯瞰着人工湖面折射的粼粼波光，华装伫立在秦王宫的殿外石阶。

梦。

真是够可笑的借口。

她又不是看不出来燕策在隐瞒着什么，只是懒得点破，一想到那个浑身上下透着奇怪的少年，唇角忍不住上扬起微小的弧度，没多久又变成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王上。”

内事小姐走至秦王身后，轻声唤道。

她将扶苏公子安排好再处理完后续工作，心脏一阵悸动立刻赶到秦王宫。

“扶苏公子已经睡下。”

嬴政点点头，“恩。”

令事小姐弯下腰，谨慎说道：“王上，方才不少大臣向臣打听扶苏公子近况，并透露出些许疑惑，大抵是关于燕公子策的，而宫中偶有流言称燕公子策是王上打算为扶苏公子即位埋下的暗子。”

“你觉得呢？”

“臣下不敢——”令事小姐抿了抿嘴角。

嬴政揉了揉太阳穴，“说。”

令事小姐将腰弯得更低，媚长的双眸眯成两道缝隙，笑道：“朝中大臣不少想成为扶苏公子的岳家，借此站定脚跟，只是六国战事牵引住了视线无暇顾及，若扶苏公子能与公子策一同相处，既可安定六国贵族的心，也可防止外戚专权的意外令朝中各方势力维持在和平的状态。”

“臣以为公子策可为太子的夫婿。”

令事小姐昧着良心，微笑道：“公子策不卑不亢，心地良善，且少有谋略，可为扶苏公子良配。”

尽管这种话说得她反胃，但依旧强忍着恶心将赞美之词吐出来了。

嬴政仰望着浩瀚无垠的苍穹，沉默了许久。

扶苏很听话，也很乖巧，若是与满脑子古怪念头的少年朝夕相处，未必不会改变，而且时不时说出惊人之言的少年，虽说可行性很低，但培养起来未必不能成为定国基石。

然后继承她的意志，共同守护这片疆土，将心中所想尽情地在九州描绘出来。

但那种男女/之事对那两个孩子来说，应该还太早了吧。

而且……

不，没什么。

握住栏杆的白皙手掌稍稍用了些力，嬴政绝美的容颜闪过一丝迟疑，淡淡道：“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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