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俯身的令事小姐收敛胁迫指数满点的“贞子式”微笑,退开几步至秦王身后,微微俯身行礼,眼底的忠诚度已经浓厚得从眼眶溢出来了,忠心耿耿的模样绝对能够得上新世纪第一忠犬的提名。
正如令事小姐所言,她不会做出任何逾越秦王定下的规则,所作所为皆是有律法为凭依,尽管武力值爆表,可只要燕策不犯错,她便不会“轻轻”捏死这只小可爱。
燕策这因如此才松了一口气……那是不可能的啊。
这痴女已经从内部的根源就已经崩坏掉了,而且这人的危险指数堪比定时炸弹,指不定哪一天就来场通古斯大爆炸,把他从夸克方面上毁灭得一干二净。
令事小姐所处官职,算不得身居高位,也没有资格进入王庭参政议事,更不可能接触兵权。
所谓符玺令事,只是负责掌管秦王的印玺,但这是少数能接近秦王的位置,令事职务更是非亲信不可担任。
这位令事小姐武力与手腕在咸阳宫已经称得上是出了名的,少时凭文采选拔入宫,精通律法,善揣摩秦王意图,以最为卑贱的身份入仕,从最底层爬到了秦王身侧。
管事十年间,她将内部散漫与犯错侍从们全部清理掉,以单纯的恐怖手段完美提高内部运转效率,这十年没有一次逾越过律法,处理事件谨慎到不会留有任何令人诟病的细节。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前途已经是人生赢家模板,前提是能维持住那副忠心耿耿度满分的忠犬姿态。
被极大可能会颠覆一国的最强二五仔盯上,请问是什么感受,在线等,挺慌的。
晨光打在令事小姐清丽的容貌上,柔媚双眸中折射出的尽是冷漠,单薄的禅衣勾勒出这位令事傲人的身材,她阴冷而恐怖的微笑渐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
令事小姐伸出小舌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透过阳光隐约能看到一丝晶莹水光,她张开唇,做出几个“善意”的“提醒”口型。
看·后·面……
后面?
燕策皱着眉,心底泛起一丝不祥预感,幽幽转头。
“燕策,王上?还有……你是燕国使臣。”
刚从非先生屋舍里走出的扶苏准备悄悄和公子策商讨下足以令女孩羞耻致死的联姻细节,结果一出来,向来清净的学舍内竟多出了不少人。
扶苏的出现令当前几近剑拔弩张的诡谲氛围出现了瞬间的失衡,如今学习氛围浓郁的学舍已经充斥着王庭各方逐鹿的紧迫感。
燕宣温和地俯身回礼,道:“扶苏公子好。”
燕策虽不大明白令事小姐狭促的微笑是个怎样心路历程,但他果断拉住女孩的手拽到了远离使臣燕宣的方向,道:“扶苏快过来,这使臣是个专挑小女孩下手的人渣。”
“哎?”
扶苏不太理解少年的说辞,只是顺从地被他强拽到靠近母亲的那一侧,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浅笑安然,至于在秦王眼皮底下做些这类亲昵的举动过于羞人了。
纯净的女孩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微笑着的清秀容颜开始慢慢发烫,被紧攥的感觉似乎被放大了许多倍,接连不断的微弱刺激感弄得身体都快提不起力。
有种……在大庭广众下和未婚夫一起研读珍藏书简……学习知识的羞耻感。
她抬眸偷偷瞥了一眼,咬着嘴唇轻声道:“那个……你轻点,有点疼。”
并非将注意力全部放于扶苏的化学反应,燕策渐渐松了几分力度,手掌轻柔覆盖在女孩沁出丝丝汗水的手心,道:“哦,我轻点,这个力道还行吗?”
“……嗯。”
女孩羞赧地别过头,余光扫过神情奇怪的母亲还有瞪大了眸子的呆萌虞,立刻垂下头盯住几乎快要抵在一起的足尖。
燕策认真重复道:“这种人专门拐女孩,千万要小心。”
少年,骂人不揭短的规矩你懂不懂!
还有人渣这个词是个什么鬼,你特娘的就这么形容你叔父,我可是给你又送王女,又送义女,还打算教你正确的调……使用方式,对你这个一来秦国就举旗投降的小叛徒没生出半点坏水儿啊,就这样还得被骂人渣,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燕宣欲哭无泪,而且还想骂娘,随着秦王愈发冰冷的视线,他硬着头皮,强笑道:“……公子策,请不要污蔑一国使臣,这对于两国外交是很不利的。还有方才我提出的和谈联姻对两国和两国公子都有好处,所以我希望秦王不要误会燕国的诚意——”
所谓的国与国间诚意,当然是指的是在平等条件的一种契约,燕国居弱势,无论秦国有没有诚意,几乎临近灭国边缘的燕国不得不献上诚意,燕国三都,武阳,蓟两都已破,拖不起了。
燕国能献上的最好诚意便是联姻,割地都是不保险的,只有上了秦王女儿,物理说服扶苏,通过扶苏说服秦王放弃灭燕念头,如此两国便是亲家,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延长国祚。
远天之下,夏风初起。
嬴政低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毫无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