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现在躲着你,想原谅也没有办法, 是这个意思?'
端起的书简开始上移默默遮住了眼睛,同时也遮住了韩非似笑非笑的视线。
扶苏没有回话,沉默良久之后,调整好心态,卷好竹简珍而重之地放到案几一角,慢慢处理从秦王宫搬来的繁琐政务,面对韩非的发问,她显得有些迷茫。“先生 .快要下课了,我想处理完再去休息。”扶苏重新执笔 ,把注意力暂时挪到工作上。对于尚末涉及过政治的王储而言,即便是一 份最为简单的书简者嚅要 真重对待,当然这 些都是朝会结束后从山堆似的政务中精心整理后挑先出不太重要的那部分,即便是扶苏肆意妄为,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何况还有极受赢政尊敬的非先生在一 旁指点。若是真出了乱子,反正还是韩非背锅。所以,当王储少女的老师吃累不讨好..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随着时间推移,学舍内的温度渐渐升高,纵使一向能温柔看待周围的扶苏此刻都显得烦躁。
偶尔会生出不可描述的恶念,管如说让闲到蛋疼鸡毛蒜皮小事都上奏的王公贵周先去体验波民生疾苦,再管如说让有事没事就隐晦谏言更换储君的守旧派发配充军。扶苏一袭轻薄的索白色单衣, 轻飄飘的整洁长裙,长裙简单挽起,叠了几乎挽到三分裙的样式,额角汗水滑过肌肤,途径雪白的颈部直流到锁骨才缓慢沁入外衣。
少女稍微松了松外衣,潮乎乎的外衣黏在肌肤上衬出女孩良好的弧度,虽不如某位王的饱满廷拔,但也能称得上正常规模之上,此刻潮湿的衣衫显得有些透明,素白的色调里多-抹肉色。内侍们看到扶苏公子忽而波起眉头,忽而咬住唇瓣,纯洁中夹带几分色/气,颇有种温度越高,色/气值越高的设定。这群抽调至扶苏殿下身旁的内侍们不由自主地放慢来回搬运竹简的脚步, 多看两眼渐渐地,王庭学舍只余下铜漏” 滴答"水滴声和内侍们忙碌的走动声,庭院几缕热风拂过,叶片伴若嘈杂蝉呜奏响“沙沙” 声音。已经是下课的时间,甚至已经超过少许。扶苏提起刻刀刮去写错的批注,望了窗外-眼。
没错,就是在等。等待那位男孩子来和她当面交谈,而不是选择最有效的逃避方针,总不能让一个女孩亲自寻他。她这么温柔的女孩又不会提剑砍燕策,何况她连挥剑的力量都没有。
稍微被礼物打动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然后不小心用力过度在一份上书谏言燕策阴谋论的书简刻下一道明显的刀痕。
刀痕恰好卡在“燕"与“策”中间,差点就要一刀两断。
“先生,我觉得他今日不会来。处理完了,我打算回去休息。”
扶苏面无表情地记住这位谏臣的名字,把这份谏言丢到-旁,抬眸盯着检查她是否留有纰漏的韩非。韩非看若新变得气呼呼的扶苏公子,摇头叹息-声。
紧闭的庭院外敲]声起。
随即,负责在树萌下守卫庭院大门的幼女内侍走进学舍,俯身行礼,呆萌的面孔看上去还没扶苏大,认真通报道:“是公子策殿下。
"他.... 可是从来不敲门的人。”韩非饮了口水,放下茶杯,意味深长道,“以前也从未见过他这 般遵循礼节,像是先生. 亦或是王上的内舍兑闯就闯,毫无顾忌的心思。
“而且夫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进学舍前不是抬脚瑞门, 而是老老实实地敲门。”
... 哦。”扶苏眼底期待的神色一闪而逝, 板正面孔,闷声道, “策, 没准是被王训斥过才会特别注意这一 点, 和我有什么关系。
“便是王上的话,若不是疾言厉色,他又几时会听。你见他何时向王以外的人低过头,他对夫子也不过是因夫了授课之恩而尊敬罢了。君互之礼, 环止一次告诫过他,你可见他听过?韩双眸勾勒出一丝笑意, 轻声道 :“何况夫子单纯只是陈述事实 ,感叹公子策的变化,说和谁有关系,和谁又没有关系的话,夫子我一都没说吧。
"夫子,您....欺负学生。扶苏停顿了两秒,别过头,脸蛋上的红晕逐渐加深,裸露的两腿不安地磨蹭起来。呆萌女内侍再度走进学舍朝扶苏俯下身,紧张兮兮地问道:“公子策殿下 ,还在庭院外,说不得到准许就不打算进来。
扶苏哪怕竭力控制,嘴角还是止不住上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故作冷淡道:“你出去说 ,不让进来,若是胆敢赖在学舍, 等会就直接赶走曾直属于商姬一段时间的小内侍认真地点了点头,退出学舍执行命令。
想要稍微先惩罚一会儿, 这天气在阳光下晒一 会儿可不好受,还等会赶走,等会儿的话你这孩子就直接去接他了吧,真不知道既心疼又愧疚的该是谁了。年轻真好。韩非笑而不语。
扶苏深吸-口气,平复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起身伸展酸疼的双腿。
忍耐住身体里流过的微弱躁动感。
紧接着,一阵“嗒嗒嗒”赤足踩过地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