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非先生稍稍收整乱糟惜的案几,然后无可奈何地选择外出乘凉,临走前顺便将门带上,给两个孩子私人空间是有必要的。这理不清的关系,世上之事还是那么奇妙,身为王庭少数能看清内部真相的人,她差不多能把错乱的关系联想到一起,公子策的想法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想要得到的太过于遥远。他日迈入朝堂, 就这种性格,没准都附和丞相打出脑浆子来,怎么想那位丞相都不可能放过潜在的政敌,这咸阳迟早要乱上一乱。
但现在想这些都为时过早。
这一刻,韩非已清楚地认识到储君的态度,所谓的守旧派想要在六国疆域做出的王族分封计划,基本就等于要赔的连条裤子都不剩,这一代君主的刻意纵容,下-代君主的完全信任,燕策指不定来个挟君王号九州的致命操作。
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说实话.非先生现在的脑海中堆满了各种亡国征兆,以及各种未来悲惨画面。想想看,能得到两代君主的信任,而且还有极大概率坐拥执学王庭的权利,至少也是个吕不韦那样的枭雄角色.现在这种倾向息发明显。贵族,王族,平民,三种不同出身的势力混杂在朝堂上,并都拥有各自的小圈子,少年这般能影响大局的圈外人或许就是代扶苏摄政.守护王权的存在。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是她,能不能控制住胀的欲望呢?根据自己想法塑造世界的捷径. .. 毕生所愿的盛世只是一个想法的问题。当法家圣贤的至高理想触手可及时她望向学舍, 抿了抿嘴角。
“年轻真好啊。韩非这样慨叹道。
..有点疼啊。燕策解下荆条,挽起被割裂的衣袖,把手臂伸到扶苏身旁 ,表情稍显忧郁,味道刺鼻的药汁均匀涂抹在伤口边缘。
“忍若。” 扶苏冷巴巴说道。“好。
燕策团上嘴,安静得像个见到老师的小学生。原本是可以忍受住的疼,被扶苏涂完药真恨不得把胳膊剁了, 可千万别是破伤风感染,他绝对不想成为独臂杨大侠,每天只能单手玩大雕龙女,都是字面的意思,-点也不污。
少女第一次捣药井不熟练,平时都是由专业的侍女或是太医令亲自来做这种事,她堝了好半天才把止血药物捣成泥状,挤出药汁,倒在洗好的陶碗里。
“脱掉上衣。”“啊?燕策经扶苏一说才意识翻墙时是背部着地,不知道还好,一说起来背部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胡服款式的单衣背部被荆条的刺撕开道首割痕,暗红的血污与布条黏在起。燕策被扶苏冷冷的注视着,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新鲜感,以及-丝特别的感受。 好吧.并不是因为燕策被植入了重度抖M系统,只是由于被孩盯着上半身有点难为情。“脱掉
“这就不用了吧。” 燕策有点不习惯生气模式下的扶苏小同学,道,等下 ,我找侍卫长者哥涂下,都是男人嘛,感觉不会太那什么。
“你们男孩子的可怜自尊心,和我有什么关系。”扶苏看着少年 ,冷声道,"擦完药 ,我还要去洗手,快点脱掉。
女孩柔软的手指不经意间沾满淡绿色的粘稠液体,食指和中指张开,液体拉出一个色/气值颇高的弧度。
“..好.
没想到生气状态的扶苏意外强 气,燕策动作极慢地解开外衣 ,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意外地有种羞耻感。
男孩子多少都会染上点大男子主义.总是想要占据主导地位,但因为这次完全是因为他看怒了扶苏,纵使是保持平等地位都不可能了。
“要脱就快...”扶苏低头揭药,看都不看燕策一 眼,淡淡道,“擦完药我还要去把案几 上的政务处理完,没空理你。”
这里扶苏撒了一个小的谎,自早课开始的那刻,扶苏就待在非先生这学习处理政务,眼下都已经正午时分,书简储已经批注完.交由非先生校核好了.何况第一天学习王的工作,赢政怎么也不可能把一 整天都做不完的工作量 股脑地丢给扶苏。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说女孩的秘密。
少年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遮掩,干净利落地脱去上衣,把后背交给少女扶苏。
扶苏微微一愣,心底泛起几许异样的情绪,深深浅浅的伤痕,皮肉割开流出的血附着在伤痕上还未凝固,狰宁的伤痕交错从横,看得让她有些心疼。负荆请罪,的确是有这种请罪道歉的方式。
但凡是负荆请罪的都是走正门请罪,而且荆条也只是类似于柳枝那样的,彰显态度即可,并非真是用来抽人的。
哪有人会笨到背着-堆没处理过的真荆条 .然后在人半高的墙上滚下来呀,你是笨蛋吗!
王储少女唤来一名内侍,不多时,内侍打来一盆热水和几块类似于毛巾的布帛 ,办完事后极有眼力见地恭敬告退。
趴下。”
扶苏指了指地板,以俯瞰的视角冷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