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黎明已至.蠃政凭着几分朦胧的睡意,半睡半醒间描绘着梦的模样。
虚幻的梦境凝实至触手可及。如漆黑夜幕安的色泽。梦又像醉酒后的幻景,看不真切。日月交替,沧海桑田,模糊的人影穿行而过,人人幸福的盛世是这样的,她满足地笑者,走向战场,朝堂,以及未来。
苦求而不可得的,在这一代要结束了吧,连同纠缠百年为计的宿命-起。
梦中.古老的城市在加速时光中腐朽,新生。她渐行渐远,走到影迹腾胧的另一端,俯瞰这方天地,洗刷尽儿女情长,余下的是气吞山河现实中.她容下身份敏感的燕策,容下埋入朝堂的诸国细作,更容下身份不明的疑似王...粉碎列国无数次的空洞幻想 ,击败负隅顽抗的弱者们,凭柄剑便敢让九州再无动荡。梦与现实的交汇点,自诩为上一个时代末高的王将孩子们推到尚未来临的下一 个时代。
继承霸业的下一代
下-代不是很差啊。清晨,布谷轻啼,晨雾升腾。梦中幻想如云烟。慵懒地斜靠在案几一角,她享受着无声般的宁静。
温柔的灯光酒在她黑发与雪肤上,绘到宛若画卷股美到让人惊叹的风景。
小憩不知多久,迷蒙的双瞳渐渐睁开,眼前隐约浮现熟悉的轮廓。
战争, 硝烟, 暗流涌动.... 重新在脑海浮光掠影般闪过。
“枣糕刚热好,要吃吗?”燕策经声说道。
一碟枣红色的软糕放在案几 上,盘中撤若些晒干的梅花.不时弥漫着淡淡幽香。
赢政微微一愣,转瞬间笑了笑,收回拒绝的话,回道:“那就尝尝吧。侍女可不会有这等闲情逸致在糕点上撒点晒干花瓣作为调料,拿起糕点,枣糕温热。
刚热好?
掐准她何时醒来才准备好出锅的软糕,还是让侍女热过几次了..高政不相信心有灵犀那一套骗小女孩的说辞,连她者不知晓自己在想什么,他人怎会知道。
与其说刚热好,倒不如说燕策应当已经让人给热过好几次了吧。
“何必麻烦。”赢政侧目瞟了燕策眼,咬下-口,道,“寡人若是不饿 ,你岂不是白准备了。”
“等你饿,行不行?”燕策接道。
少年抬眸对让她的眼神,“你后半夜又是没怎么睡吗?
”....习惯了。”赢政错开少年的目光. 低头看着整洁的书案,撩起长发挽到耳后,“自小便睡得极少,为质子时哪里还敢睡, 睡了便害怕醒不过来。对了,关于伐部曙的那份书简呢?关系到九州存亡的决策,战火延续与止息的关键,还有万万人的生死所带来的变动...无数的重担 股脑地压在看似无所不能的赢政上。外人眼中挥剑决山河万里,永远自负且无所不能的形象背后是温柔与叹息.烦恼与哀愁。任谁都有,但王没有权利去多愁善感或是悠游寡断。燕策也没权利去改变她什么,只能尽最大能力去往好的方向潜移默化,亦或是被对方同化。
“这个,给。”少年抽出一 卷书简递给她,“都已经整理好,这是伐魏部曙,那边的是粮草配给和兵马数目单。
接过后平铺在案几上,赢政点点头 ,低头思索着什么。
“少吃几顿,难道还会出事不成。 ” 赢政执起毛笔,在书简上在战略部署上稍微调整,边写边说,“刚说过的, 这样的生活 ,我习惯了。可能要事负某个孩子的心意了。聪明的女人会照顾男孩子的想法。
但聪明且霸道的女人会直接看穿并粉碎男孩子的想法。
“照您的意思,这碟者不吃了 ?"燕策叹道。
好不容易热好的.估计等会要直接给侍女们分了
.或...饿的时候会吃吧。
“那我等会叫侍女再端 碟热的过来,糕点凉了就不太好吃了。”笔尖慢了.赢政闪过-瞬间的犹豫象.轻放下笔.深深看了燕策-眼,随即,叹了口气。她夹起块软糕送入口中,甜糯糯的,半着梅花的香气,挺不错的味道。
瞥过满脸期待的少年.她淡淡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吗 ?
“...糕点的形状真好看。燕策偷偷誓了眼赢政的脸,认真收拾起案几。赢政低头,轻笑,没说什么。咬下一道缺口,嘴角沾染些残渣,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赢政 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窗外生气的晨阳,氤息夏雾散尽。
少年主动拿起手帕抹去她嘴角的痕迹。
黑发女人平静地跪坐在一旁,没有阻止也没有刻意夸奖,仿佛-切顺其自然。
毫无违和感的一幕景致。半分钟...
“别乱碰。
赢政眉头轻蹙,膝盖轻轻撞击燕策腿弯.示意其收敛。
本以为会适可而止.然而还真是她不阻止.这孩子真打算和她亲近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