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嘴上答应了要破案的沈凉居然破天荒地带着薛雅天天逛大街游小巷,吃香的喝辣的,这若是放在平常,她开心还来不及,可这事关两千两银子的节骨眼上,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下东西啊。
那沈凉自己闭口不谈破案之事倒也罢了,还不允许她过问,对前来探寻消息的张家小厮也是避而不见,直到第三天,当沈凉游哉游哉地坐在兴隆轩茶庄的大堂里听着小曲儿的时候,她实在绷不住了:“你是不是不能破案,故意躲着大家呢?”
沈凉听着小曲的同时撇了她一眼,不语。
薛雅顿时就来了个透心凉,完了,赏银肯定没了。她有气无力地倒在桌子上,内心万马奔腾,既然不能破案为什么不早说啊,不然她这几天管自己去盯着李府,指不定还能抓着贼呢。
门口急急忙忙地跑了个人进来,四处张望后,就冲着沈凉薛雅这一桌而来了:“沈公子,薛姑娘,我们老爷回来了,请您过府一趟。”
沈凉正兴致盎然地闭目听着曲儿,管他谁来,甩了甩扇子:“边儿上等着。”
薛雅自认为脸皮还没有修炼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地步,她可没忘了沈凉说待张老爷回来就会破案,可三天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如何破案,她伸了手去拽他的衣袖:“你真要去张府啊?”
沈凉不理她。
薛雅继续拽他:“别去了吧,下不来台可就难堪了。”赏银没了就没了,她也想开了,不是她的终归是惦记不来的。
沈凉终是睁开了眸子,可满眼的不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断了听曲儿,只听他道:“你不是一直都相信我能破案么,眼下又开始怀疑我了?”
薛雅一愣,她就没见过这么死扛又给脸不要脸的,行,既然他都不介意难堪,她还担心什么,继续往桌子上一趴,养精蓄锐,万一一会儿张府恼羞成怒,打起来了呢,她可得积蓄点儿逃跑的力气。
那一旁等着的小厮可急的不得了:“沈公子,您赶紧随我去吧,晚了,我家公子都要被老爷打残了。”
只听沈凉冷冷地道了句:“挨打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
那小厮一听,这话说的好像蛮有道理,可总觉得好像哪儿不对劲呢。
趴在桌子上正养精蓄锐的薛雅听到小厮的话,心里惊了一跳,这张老爷好凶残啊,对着自己亲儿子也能下如此狠手,若是知道被戏弄了,岂不是要把他们绑起来大卸八块?算了,那还是晚点儿再去吧,等张老爷出够了火气再去也不晚。
一曲终了,沈凉这才满意地起了身,薛雅却一把拉住了他,转头问那小厮:“你估摸着你家老爷的气消了么?”
那小厮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应,应该消了吧。”
“哦。”薛雅安了心,这才放开了沈凉的袖子,道,“那我们走吧。”
来到张府,那张公子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张老爷手里拿着荆条儿吹胡子瞪眼睛的,训到恨处,手起荆落,看的薛雅是心惊肉跳。
她下意识地就移了步子躲到了沈凉身后去,可她随即又想到,这行为好像是犯了沈凉的大忌,赶忙又从他的身后跳了出来,快走到他的身前,再悄悄的拿眼偷瞄沈凉,看他脸色无异,唇角隐约到是有些笑意,薛雅暗暗地吁了口气。
她以为沈凉没有发现,可她动作幅度这么大,蹦蹦跳跳的,沈凉怎么可能没发现,不过,他很高兴就是了。
张老爷见到来人,把荆条丢给一旁的小厮就疾步迎了上来,双手拱拳道礼:“听闻不孝子说沈公子能在老夫回来之际寻回画来?”
沈凉也回他一礼:“不错,张老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公子若不嫌弃,请随我去书房。”
沈凉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往书房而去。
“这……”如此相安无事的让薛雅使劲揉了揉双眼,别说是预想中大动干戈刀光血影的场景了,就连脸红脖子粗都没见着啊,张老爷变脸的速度都想让她拍手称好了。
可沈凉这丫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到底有没有能耐破案?一声不吭地就把她一个人给丢这儿了?万一打起来,她是逃呢还是逃呢?
正当她六神无主之际,只听张公子哼唧一声:“混账,还不扶本公子起来!”
旁边小厮立马上前扶了他起身,刚往椅子上一坐,又疼的跳起来捂着屁股嚷:“混账,没眼见的东西,去拿个软垫来啊。”
看着张公子疼的鼻子眉毛全揪成一团儿,薛雅觉得他怪可怜的,就为了一张画,把亲儿子打的遍体鳞伤,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爹娘对她真是格外纵容啊:“你,你还好吧?你爹他,真的好凶啊。”
“所以我才着急着要在我爹回来前把画给寻回来啊。”张公子怒视着她,“他神神秘秘地干什么去?到底能不能破案?”
她也不知道啊,沈凉事前也没给她提个醒来着,至于能不能破案,大概:“能,能吧。”
“你结结巴巴的是几个意思?”眼下,张公子倒是不担忧画什么时候能找回来了,反正已经被他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