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午夜,沈凉来敲薛雅的房门,薛雅憋了一肚子的气就等着抓贼来宣泄了。两个人一路轻功飞向展堂,薛雅用了十层十的功力故意想让他追不上,奈何沈凉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而且看起来相当的不费力,倒把自个儿给气的个半死。
两个人卧在一号展堂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捎开屋瓦,屋里头执勤的人员增加了两个,有人喝着茶水问着:“上次那贼人偷了副临摹品,今晚上会不会再来偷?”
“谁知道呢?大伙儿都打起精神来,眼睛睁大点。”
有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这茶水也不管用,我怎么越来越困?”
“我也是,眼皮子都睁不开了,我们不会是被迷了吧?”
“别瞎说。”有人呵斥一声,“我去瞧瞧。”
只见这人围着屋子转了一圈:“门窗都好着呢,没有迷香孔,别自个儿吓自个了。”
薛雅趴在屋顶下,眼睛通过屋瓦间的空隙一瞬不瞬地盯着屋里的一举一动,就在她也要犯困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屋里传来了声响:“老刘怎么睡着了。”这人边说着边伸脚踢了踢他,“嘿,还睡的跟个死猪一样。”
“算了算了,别管他了,估计是累了。”
可渐渐的,那一个二个三个的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往桌子上靠,没一会儿居然全都睡着了,薛雅赶紧拉了拉沈凉,这大爷打从上了屋顶,就一直闲情雅致地在赏着月光,薛雅也不和他计较,计较来计较去没准儿吃亏的又是她自己,可眼下这情况不同,或许那贼要开始作案了。
“有情况!”
正说着,那最先倒下去的老刘却醒了过来,只见他起身对着左右的人又是摇又是拍的,可那睡过去的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薛雅心里有些琢磨不透了,这什么情况?
刚想问问沈凉,那原本趴在桌上的老陶也抬起了头来:“快动手。”
两个人说干就干,老刘脱下了外衫,老陶拿下了洛神赋图,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把画塞进了外衫里缝起来的一层布套里,接着,老刘穿起了外衫,老陶从广袖里掏出了迷香,开了门,在窗户纸上从外往里戳了几个迷孔,做完这一切后,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任由迷烟把自己给迷倒。
薛雅趴在屋顶上看的目瞪口呆,监守自盗啊,难怪没一点线索,可老刘和老陶这两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演技这么好,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完全没发现他俩有任何异样,更让她震惊的是,他俩盗了图还敢留在这里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可震惊归震惊,抓了他们法办才是正经事,捋了袖子就要飞身下去,却被沈凉一把拽住。
薛雅一把拽过自己的裙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着了,想挡她的财路,门缝儿都没有,扭身就飞了下去。
沈凉极为无语,他好心拽她,等迷烟散去再去抓人也不迟啊,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迷烟的味道?
薛雅飞身下楼,抬脚就踹开了门,里头那俩人正处在要昏不昏的状态,听到声响,想抬头却又浑身无力,只模模糊糊地好像看到一个影子在门口上蹿下跳的。
薛雅刚冲进屋子,想到屋子里到处是迷烟,立马又跳了出来,踩灭了剩余的迷香,激动的在门口来回踱步,苍天有眼啊,这俩贼当场让她抓了个现行,两千两的银子又飞回来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两手放在嘴边扯开了嗓子大嚷:“来人啊,我抓到贼了!我抓到贼了!”
深更半夜的,这一声嚷的石破天惊,躺在屋檐上的沈凉都似感觉到了这屋瓦颤了三颤,他笑笑,还好,这姑娘没有傻的把自个儿也给迷倒。
没一会儿,当值的守卫,干活儿的小厮,还有那正忙着套外衫的王老板都赶了过来:“贼呢贼呢?在哪儿?”
“在里面。”
王老板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疾步走进了屋里,左看右看,除了当值的四个小厮昏倒在桌,哪来的什么贼啊,倒是那副洛神赋图又不见了,他两手一拍,急的抓肝挠肺:“这可怎么办哟?贼呢?”
薛雅也跟着进了屋,满脸高深莫测:“王老板,你一定猜不着,这贼人到底是谁?”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给我打哑谜了,真迹被盗了,让我怎么和张老爷交代,你不是说抓到贼了么,这贼在哪儿啊?”
薛雅看他急的都冒汗了,就不再和他兜圈子,指了指老刘:“你去剥了他衣服。”
屋子里的人闻言满脸震惊,这姑娘可够惊世骇俗的,深更半夜,大庭广众的,她要剥一个男子的衣服?
薛雅见大家都惊骇地盯着自己,根本没察觉自己言语中的不妥,当下没好气地催道:“快去剥啊。”你不是着急抓贼么。
要王老板当着一个姑娘的面去脱老刘的衣服,他还拉不下这个老脸来,更何况这是脱人衣服的时候么,自动忽视她的要求:“姑娘,你说的贼人到底在哪儿?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谁开玩笑了?你去脱了他衣服,不就见到画了,见到画了,不就知道他是贼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