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门,张老爷不明白沈凉为何要阻拦他,可他实在等不到明天,不把画寻回来,他寝食难安:“沈公子,我……”
“张老爷不必心急,权且放宽心,沈某答应给你找回画来就一定不会食言。”沈凉说着走到钱捕头的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钱捕头满脸不解:“这又是为何?”
“你照我说的做准错不了,张老爷,你也随钱捕头一起去吧。”
张老爷不知道沈凉在钱捕头的耳旁吩咐了什么,只道:“对于沈公子的计谋,老夫实在佩服,既然你这么说,老夫就随钱捕头一起,老夫相信,沈公子定能帮我把画给要回来。”
可一旁干站了半天的薛雅就不爽,当着她的面嘀嘀咕咕什么呢:“嘿,你这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不会是想要瓜分她的赏银吧?
她当下走到张老爷的身旁去,人贵在自助啊,她婉转地提醒道:“张老爷,我今天抓贼抓的可辛苦了。”
张老爷岂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下表态:“多谢姑娘相助,届时我亲自把赏银奉上。”
“嘿嘿。如此就多谢了!”
两拨人分道扬镳,沈凉却带着薛雅去了衙门的监牢。
薛雅怀着十分忐忑又十分好奇的心走了进去,几次三番与监牢擦肩而过,身上还背负着沈凉那破玉佩的案子,这小人和钱捕头动不动就威胁她,要请她吃牢饭,如今,她倒是要来看看这监牢到底长啥样。
这沈凉其他地方也不去,专门去刑讯室,一进了屋,薛雅就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瞪大了眼睛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几乎被吓呆,各种各样的刑具,简直让她大开眼界,有些上头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她难以想象这些刑具一一用在人体上的后果。
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地开问:“我们来这里干嘛?”
“大牢里关押着的都是犯人,来这里除了审犯人外,你还能干别的?”
好吧,算她白问,可为什么非得三更半夜的跑到刑讯室来审犯人,那俩人不是已经把前因后果交代完了么?
这时,俩个捕头带着老陶进来,动作麻利地把他捆绑在刑具架上。
那老陶嘴里一直喊着求饶。
沈凉坐在椅子上,好不惬意地打着扇子:“老陶啊,你觉得偷窃和诬告、包庇罪犯比起来,哪个判刑会比较重?”
“当,当然是后者。”
“哦。”沈凉一副意外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小人,小人知道。”
“哦,那就是你嫌自己罪责不够重了?”
薛雅站在沈凉身后,非常鄙视地盯着他的后脑勺,这是审哪门子的犯人,他丫的根本就不是当捕头的料,却非得抢起捕头的饭碗来,忍不住地弯了身子凑到他耳畔:“你还是等钱捕头来审吧。”
沈凉没有给她回应,可薛雅好像骤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明显冷了几分,她赶忙抿紧嘴巴缩了缩脖子,只见到沈凉啪一扇子重重地敲在了文案上:“还不据实招来,你当我的脑子和某些人一样不够使么?”
薛雅闻言皱起眉头,这某些人敢不敢指名道姓的点出来啊?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嘴巴挺硬啊,难不成这里的十八般刑具,你都想尝尝?”
“小人不敢,小人,真的,真的全都招了!”
“是么,老刘都招了幕后主使另有他人,你还敢口口声声说全招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老陶顿时愣住了,喃喃一声:“不,不可能……他,他交待是谁?”
薛雅刚还在想,沈凉什么时候提审老刘了,老刘又什么时候交代幕后主使另有其人了,可眼下见到了老陶的反应,这幕后主使明显是真的另有其人。
沈凉刷地打开扇子,意味深长地笑道:“你问我?看来这最后的机会你仍旧不珍惜啊。”
“老刘,他,他真的招了?”
“怎么,你以为我诳你?我看你上有老下有小也委实不容易,这才网开一面,给你减刑的机会,既然你这般执迷不悟,那我就说给你听,不过,这幕后主使一旦从我口里说出来了,你就得盗窃、包庇与诬告三罪并罚了。”
“我,我……”
“这幕后主使么,就——是——”
“我说!我说!是王老板!是王老板让我们盗图的!”
“你说谁?王老板?”薛雅失声惊叫,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是王老板呢。
“你,你不是说老刘已经招供了吗?你为何还如此吃惊?”
老陶这话一问出口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可为时已晚。
出了大牢。
薛雅走在沈凉的身旁,心里忍不住地哀叹,这人果然心眼多啊,一想就是一个阴谋诡计,上下嘴皮子这么一嗑,就把真正的贼给诳出来了,可是:“你怎么知道幕后主使是王老板的?”
“我不知道。”
“那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