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这么直白的言语让他莫名心虚,可他分明是笑着,不像生气的样子,他就有些迟疑了,因为他这话让他听不出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那他是不是还得鼓起勇气再试探一番。
就在钱捕头犹豫之间,沈凉自己却开了口了:“我当然得去,小师妹想找良人,我这个当师兄的怎么好不替她把把关呢。”
他仍旧是笑着,就连语气也与往常无异,可眼神却分明凌厉的紧,让钱捕头都不敢与之对视,可偏偏有人不知道好歹。
“你当真要去?翡翠庄有凶杀案哎,呐,我丑话说在前头啊,有危险了我只管自己跑才不会管你的,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不会负责的,你更不能迁怒与我。”
钱捕头再次看向沈凉,他隐约看到沈凉眼里微起波澜,虽然一瞬即逝,可他发誓,他真见着了,那分明是被惹怒了的眸光。
果然,沈凉嗤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钱捕头忍不住在心里为薛雅的勇气鼓掌,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薛雅,眼神却未从沈凉的身上移开分毫:“哎,他这是生气了吧!”
“嗯,好像是。”薛雅看着身边莫名兴奋钱捕头,着实不解,“可是,他生气,你为什么这么幸灾乐祸?”
钱捕头给了薛雅一个无比同情的眼神,沈凉生气了,那就意外着又有好戏看了啊,某些人又要倒霉了啊。他掏出荷包,从里头拿出九张百两银票,来回数了几遍,才递给了薛雅。
薛雅在一旁鄙视的不得了,见他终于肯把银票递过来了,伸手一把就夺了过来,九百两就九百两吧,该是她的,谁都不能抢,不是她的,她也不要了。
钱捕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乐滋滋地收好了银票,道:“你快去追他,一炷香后,我们城门汇合。”
薛雅回到师父住处,打算先和师父告别再去收拾东西,可她却看见沈凉和师父已经在那儿聊上了,她凑上前去,逸风朝她笑笑,道:“你师兄已经和我说明事由了,你就去收拾东西随他上路吧,一路上,多听你师兄的话,少闯祸。”
这话把薛雅给气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沈凉,得,她也不想辩解了:“师父,我回头再来看您。”
“行了,去吧。”
……就这四个字?薛雅等了半天没再听到逸风有话要对她说,哼地转了个身,可她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走了回来,埋怨道:“师父,您徒儿可是要去连环凶案现场哎,多危险啊,您就没有什么话要叮嘱我,让我注意安全什么的?”为人师表,怎么能对徒儿的安危如此漠不关心。
“该叮嘱的我都已经和你师兄说过了。”
薛雅一愣:“所,所以到我这里就成了一句:多听他的话。”
逸风点点头。
薛雅双拳一抱:“您真是位好师叔!”
告别了师父,两人赶去城门与钱捕头等人汇合,一行五个人策马往连云山赶去。
行至半山腰,突然电闪雷鸣,天色蓦地阴沉了下来,那闪电就像张蜘蛛网似得布满了天空,那响雷一声大过一声,仿佛在为死去的冤魂鸣不平,再一看这山高林密的森林就显得尤为恐怖,这么一想,薛雅心里立马毛骨悚然起来。
可是看着钱捕头和那两个捕快跟个没事人儿似得策马飞驰,她也只得强撑着抓紧马绳往前赶。
又是一个响雷当空劈了下来,马儿受到惊吓,仰起前蹄,长长地嘶鸣起来,这当头薛雅脑海里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阴森画面,一时不擦竟要被这扬蹄受惊的马儿抛下马背。
她尖叫一声,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摔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沈凉一掌拍在马背上,腾空跃起,向着薛雅飞了过去,堪堪在她落马的瞬间抱住了她,而后一脚踹在马身上,抱着她安稳落地。
薛雅一手揽着沈凉,一手只拍自己的胸口,显然是惊魂未定,口里直嚷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前方的钱捕头听到薛雅的尖叫声驱马折了回来,问道:“你俩没事吧?”
薛雅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沈凉,嚷道:“这什么鬼天气,怎么说打雷就打雷。”
“你要是没受伤就抓紧时间赶路吧,这雨马上就要下了。”
钱捕头正说着话间,捕快甲拿了蓑衣上来,说道:“头儿,你先穿上吧,估计这雨就来了。”
然而,钱捕头都还没有伸手去接,就听旁边沈凉说道:“拿过来给我!”那语气丝毫没有打商量的意思。
薛雅乖乖地闭上了嘴,把那句到了嘴边的“给我穿”默默地吞回了肚子里去。
沈凉出口,谁敢争锋啊。
果然,那钱捕头只是愣了愣,最终还是妥协地让捕快甲把蓑衣给了沈凉。
那想的,沈凉接过蓑衣来却二话不说地披在了薛雅身上,男子的蓑衣本身就大,给薛雅穿,却刚好能从头披到脚。
薛雅本在心里骂沈凉骂的正欢呢,根本就没想到沈凉开口要蓑衣居然是给她穿的,她瞪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