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想着想着,莫名地感觉到脖子一凉,不知道这事要是被沈凉知道了,谁会比较倒霉。
他左思右想,暗下决心,他得在沈凉知道这事前,把薛雅和朱北康两人之间才刚刚冒出点火苗来的情愫给扑灭了。不然这把火要是烧起来了,最倒霉的恐怕还是他自己。
“王庄主,我有个建议。”
“钱总捕,你说——”
“午时,我和沈兄就这凶手作案的手法有过简单的交流。眼下,人员都到齐了,不如请沈兄一起来商议。”
“好!我这就派人去请!”
“慢!”钱捕头制止道,转过身去,“薛雅,你去叫你师兄吧。”
冷不丁被提名,薛雅的心做贼心虚地跳了跳,转头对上钱捕头埋怨道:“为什么让我去?”她还想坐在这里多看看朱北康,多听听他说话,好进一步认识认识他呢。更何况,沈凉才和她闹掰了,立马就找上门去,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然而,钱捕头等的就是这句话呢,只见他一本正色地说道:“你不去谁去?你俩成天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怎么,沈兄只不过说你两句重话,就把你得罪了?”
这句话明显说的别有深意,薛雅一听就急了:“你可别乱说话,什么叫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我和他可没有这么亲近过。”
钱捕头看着薛雅一副急切想和沈凉撇清关系的模样,这说话间还偷偷地瞄了对面的朱北康一眼,生怕他误会什么似的。他心想着,就怕他不误会,继续加了把火道:“好了,你就别和沈兄生气了,平日里都是他哄着你,护着你,让着你。眼下,你迁就他一回怎么了。这男人的心,也是要哄的。”
薛雅讶然,原来钱捕头这大块头也是能说会道的,可也不能这么颠倒黑白啊,沈凉什么时候让过她了:“明明都是我哄着他供着他,哪一次不是我在迁就他。”
这语气酸溜溜、气哄哄,还颇有点委屈不平的意味,十足的一副小情人闹矛盾的样子。
钱捕头这下安心了,明眼人一听就该知道薛雅和沈凉之间是什么回事了吧,这朱北康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吧。他再看一眼薛雅,这丫的果然是一碰到沈凉就急眼的。他们俩,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克星。
上座的王庄主和秦福东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太明白钱捕头眼下为何要说这番话。那王庄主干笑了一声:“薛姑娘,你别激动,我请人去唤就是了。”
薛雅一听这话,恍然明白过来钱捕头这又在设计她呢,好让朱北康误会她和沈凉之间的关系吗?亏得她才说以后要对他好一点呢!
也不知道朱北康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可现下,她都不敢去看他一眼。
正急的不知所措时,只听朱北康轻轻地唤了声:“小雅姑娘——”
薛雅猛地抬头,和朱北康对视上,见他脸上还是扬着和善的笑意,忐忑的心竟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这下,钱捕头可就傻眼了。情形怎么没有按照他预设的方向发展呢?这二少爷是什么意思?小雅姑娘都叫上了,已经到了如此亲近的地步了么?
他越想越着急,哪里还能坐的住,起身就往门口冲去:“我去请沈兄。”
议事厅里除了薛雅和朱北康,剩下的人全都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几个人齐齐地看向薛雅,见她一副羞答答乐哈哈的表情,愈加的困惑了。
朱北康轻咳了一声,薛雅回过神来,见到众人疑惑地看着自己,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立马站起了身,用手指着门口道:“我,我也去看看。”说完,撒腿就跑了。
“可她刚刚还不愿意去呀?”
“我们老咯,年轻的人的事,我们看不懂了。”
“不过,北康,你什么时候和薛姑娘这么熟了?”
“哦,我刚刚……”
屋里的说话声越来越轻,虽然薛雅很想留下来偷偷听听朱北康会怎么说,可是好丢人呀。
那厢,钱捕头已经飞快地跑到了东苑沈凉的住处,可沈凉居然不在屋里,他急的又赶紧往外冲,正好碰到了摇着扇子,信步而来的沈凉。
“沈兄——”钱捕头迎上去,“我和你说个事,不过,你可千万要沉住气。”
沈凉淡淡地说道:“什么事?”
钱捕头一边比划着一边把薛雅在青石小道上翩翩起舞到在议事厅里,她和朱北康眉来眼去,以及那一句亲昵的叫唤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个详细透彻。
这一次,他绝对没有半个字地添油加醋,因为现实已经足够劲爆了,他只盼着沈凉不要雷霆大怒,不要迁怒与他,就万事大吉了。
可他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直至说完了话,也没见着沈凉有半点情绪的波动。这可稀奇了,难不成,他真看走眼了,沈凉对薛雅,真的不是男女感情?
才怪吧!
“沈兄——”钱捕头试探地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议事厅?”
沈凉收了折扇,在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敲着,敲的钱捕头的心也忍不住地跟着颤了起来,可做错事的分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