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明显察觉出薛雅在害怕,而她怕的人竟然是王骁乐,这倒是让他挺意外的。
他一边安慰性地拍了拍薛雅的手一边暗自沉思着,他们俩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以薛雅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样,怎么会突然间就怕上了王骁乐。
他见薛雅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就知道她不想当着王骁乐的面说出她知道的事情。于是替她掩饰道:“她能知道什么杀人凶手,只不过是乍一看到尸体,吓的乱嚷嚷罢了。”
薛雅忙点了点头:“我看到她的样子,实,实在是太害怕了。”
那王庄主听了这话,明显很不悦。可碍于钱捕头的面子,到底还是没说什么重话,只道:“这个场面对薛姑娘来说委实过于血腥,姑娘不如还是回西苑去歇息吧。”
薛雅一边连连道是,一边暗暗拉了拉钱捕头的衣摆,钱捕头立马会意,道:“我送她回去,顺便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两个人走出女婢子的房间,薛雅虽没有回头,可也能感觉到那股来自于王骁乐的灼热视线。
“薛雅,你没事吧?你刚刚是怎么了,反应这么激动?”
薛雅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身后,那女婢子屋里的一幕幕还犹在眼前,她没有回钱捕头的话,只问道:“刚刚怎么没见北康少爷。”
“哦,我让他去请沈兄了,这会儿两人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吧。”钱捕头说着细细地看了看薛雅,见她虽紧锁着眉头,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我就说么,你薛大小姐怎么瞧也不像是个没胆的人。可你刚刚为什么要装的那么害怕?难不成是装给王骁乐看的?”
薛雅点了点头,又坦诚地说道:“不过,我一开始是真的被吓着了。”
“不应该啊,如果害怕你就不会来这女婢子的房间了。难不成是被尸体的惨状给吓着了?”
“我认识这个女婢子,而且昨天早上还问过她话,只不过刚好被王骁乐撞见,而今天这女婢子就死了。你说,世上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
“所以你怀疑凶手是王骁乐?故意示弱给他看的?”钱捕头皱了皱眉头,推理着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可怎么想都觉得站不住脚,王骁乐借着复仇的名义在自家的庄子里装神弄鬼肆意杀人?而报案的人还是王骁乐他爹?这简直太荒谬了,“你把昨天的事描述一遍给我听,别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薛雅正要开口,却见钱捕头又抬了手示意道:“还是等沈兄来了你再讲吧。”他看了看天嘶了一声道,“都这么久了,按理说,沈兄早该过来了。”
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沈凉的两人正准备去东苑找他时。只见朱北康步履匆匆地赶来过来:“不好了,沈公子不见了。”
两人一听这话,根本就没在意,沈凉这两天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再说了他前一晚还刚闹过失踪呢,一会儿准自己会出现。
钱捕头摆了摆手道:“二少爷,你去给王庄主帮忙吧。我们自己去沈兄房里等他就是了。”
“沈公子真的不见了,庄里上上下下我都问过了。可没人看见过他。”
即便是听朱北康如是急急地说着,可两人还是极为淡定,明显没认真当回事儿,只听薛雅说道:“北康少爷,我师兄估计就是闷的慌,你不用替他着急。王庄主那儿还等着你呢,你快去吧。我和钱捕头去找他。”
朱北康见状,也不便再多说什么:“那,小雅姑娘,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嗯,有劳北康少爷了。”
两人和朱北康别过,在庄子里转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沈凉的人影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按理说,沈凉如果听到又出了命案的消息,应该会很快现身才是,怎么会让大家都找不到他呢。唯一的解释是:“你说,沈凉他会不会也……”薛雅没敢把遇害两个字说出口。
只听钱捕头道:“不会的。或许沈兄是遇到了危险,但以他的能力,情况还不至于很糟糕。”他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薛雅,“或许是沈兄发现了什么,追着凶手去了也说不定。”
薛雅闻言却突然脚步一停,语气不善:“一个晚上,死了一个人,失踪了一个人。你不是说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了吗?你不是说巡逻队训练有素吗?怎么还一而再地出现状况。”
钱捕头也很无奈:“我准备的再周全,也抵不住内部人作案啊。”
“这么说,你也认为王骁乐是凶手了?”
“是不是他,我还不能确定。但以这场命案来看,十有八九是庄里人作案。你想,凶手能轻而易举地躲过我的罗网,又不留下一点作案痕迹,说明他既清楚我的布防,又熟悉庄里的格局。”
“现场当真没有发现一丝丝的线索?”
钱捕头摇了摇头:“不过,我已经让捕快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展开方圆一里地的全面搜寻。眼下,我们分头去找找沈兄,说不定他有暗号留给我们,只是庄里的人不认识罢了。”
薛雅有些泄气:“看来,也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