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随随便便地钻到男人的床上来?薛雅被沈凉这话给问的愣住了,然后下意识地回道:“可,可你是我的师兄啊。”
“师兄?”沈凉冷笑一声,缓缓地低下脑袋,一字一字说道,“我哪儿敢当你的师兄,我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阴险,狡诈,卑鄙……”
薛雅只感觉一股凌厉的气势步步逼近自己,那一个个熟悉的字眼从他嘴里缓而有力地吐出,温热的气息酥酥痒痒的砸在脸上,她想逃跑却被他压在身下无法动弹。她突然就害怕起来,心跳的比刚刚逃命时还要剧烈不安。
“师,师兄,你不是小人,我,我就是嘴欠,胡口瞎说的,你,你别当真了啊。”此时的薛雅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更加不知道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有没有用。
很快,沈凉就给了她答案,他就这么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不言不语,只是那呼出的气息越来越厚重,就连那视线都仿佛变得越来越炽热。
薛雅忍不住地哀嚎,苍天啊,大地啊,早知道她刚刚就应该跑出去大喊大叫惊动全庄的人起来,为什么要跑到东苑来,为什么要躲到沈凉的床上来。她其实完全可以去找……
沈凉看她一脸苦哈哈的表情,伸了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在想什么?”
“想北康少爷……”
这话音未落,下巴蓦地传来剧痛,薛雅忍不住地嗷了一声,再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只听沈凉阴测测地追问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薛雅哪里有胆再说一遍,沈凉话里毫不掩饰的威胁,他用身体明目张胆地掣肘着她,让她几乎动弹不得,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沈凉还在努力地隐忍着。
从来没有像此刻般,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沈凉是个男人!而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琢磨透这个男人!
薛雅衡量眼前的局势,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师兄,你,能不能先让我起来?”明明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的气势总是非常自觉地消失个无影有踪。
“你还没回我的话。”
沈凉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这样咄咄逼人的他是薛雅从未见到过的,处在劣势的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回话?回什么话?回答错了,她的下场会不会更惨?
薛雅想来想去,把心一横,卯足了劲儿装委屈:“你凶我?你还凶我!哪里有你这样当师兄的,我不过就胡诌了几句,你说生气就生气,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就没见过你这样儿斤斤计较的!”
她一边可怜巴巴地嚷着,一边注意着沈凉,原想着他总该有些心软的,却眼见着他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可把她给气着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装:“明明说好要保护我的,结果自己消失不见了,连个口信都不留,害的我茶不思饭不想,一边要担心着你的安危,一边还要受别人的威胁。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害怕,你现在还凶我……”
薛雅感觉都快被自己的说辞给可怜哭了,就不信沈凉听了这番话,还好意思再凶她。
只听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保护你了。”
薛雅正瘪瘪嘴,准备装的再可怜一点,蓦地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愣了:“啊,你没说过吗?”
在看到沈凉理智的眼神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伪装被他识破了,可她虽然在装,但事实是她这两天过的真的很可怜啊,而他居然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你刚刚有认真听我说后半段话吗?”
“唔,你说担心我。”沈凉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圜的迹象。
可薛雅完全没有注意:“不是这句。”
沈凉忍不住地咬了咬后牙槽:“要样貌没样貌,要钱财没钱财,要脑子没脑子,哪个不长眼的闲的来威胁你?”
薛雅咋一听这话,竟还觉得很有道理,她在翡翠庄只不过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跟班,怎么就她被盯上了呢?
可先不计较秦海波,就王骁乐分明是几次三番地警告过她啊,还有:“什么叫要样貌没样貌,要脑子没脑子?”
她怒气腾腾地瞪着沈凉,他要是不好好地和她解释解释,她就要和他拼命,太瞧不起人了!
哪知沈凉冷哼一声,火上浇油地补充一句:“你还眼瞎!”
是可忍孰不可忍!薛雅气的简直想掐死他,奈何自己的手脚被他牵制住动弹不得:“你丫的让我起来!”
沈凉看着身底下的人,昏黄的油灯下,她的一双怒目熠熠生辉,她说她担心他,不管是真还是假,可从她口里说出了这几个字,瞬间就释放了他压抑在心里好几天的怒意。
然而,不生气归不生气,该教训还是得教训,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你说你这么蠢,怎么还有人会……”
薛雅恼恨地大嚷一声,打断了沈凉的话:“有本事你让我起来!”
沈凉微微松了力道,薛雅蹿出一只手来,握拳就要往他的脸上揍去。
“薛雅!”沈凉也不阻止,只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