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可薛雅却知道他心里指不定已经有了很多算计,心里又是忐忑又是郁闷的。
可她这副为难的样子被钱花花看在眼里,就很是不解了,讷讷地问着:“你好像很怕他,为什么啊?”
薛雅闻言愣愣地想着,是啊,为什么要怕沈凉啊?
可是,当沈凉一用这种腔调这种态度和她说话时,她就本能地产生畏惧心理,因为一次次的惨痛教训告诉她,她若是让他不痛快了,就只会被他修理的更惨啊。
钱花花见她一副晃然的表情,叹了口气,俯首凑到她耳旁,低声道:“情人之间相处,你不能总是很被动地处于下风的,要不然等以后成亲了,你就更加没地位了。”
这句话薛雅倒是很认同,想想她家里那没地位的爹就知道了。可问题是沈凉又不是她的情人,只是她的师兄,一个阴晴不定,以欺凌她为乐的无良师兄。
然而她只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只听钱花花又正气凛然地对着沈凉道:“女人呐,不仅要哄,还要细心呵护的,你不能总和她摆脸色吓唬她。”
沈凉闻言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钱花花,没想到她对男女之情倒是研究的透彻,她刚刚附在薛雅耳旁说的话,他自是也听到了,见她竟是一副认同的模样,心里当下就愉悦了起来。
想想钱花花说的这番话,确实有道理,女人不能吓,还是得靠哄。于是走近薛雅一步,柔声问道:“我吓着你了?”
薛雅却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极为不习惯这样放低姿态的沈凉,她刚一抬眼对上他的双眸,就立马惊逃开了。要命了,她为什么反而觉得沈凉更加恐怖了:“师,师兄,你别这么温柔,我更害怕了。”
钱花花闻言一脸的无语。
沈凉更是瞬间沉下了脸来,他果然不能用温和的态度来对待她,这丫的就是欠收拾型的。
只一瞬间,薛雅就感觉到沈凉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冷意来,尤其是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格外慎人,吓的她赶忙拉着钱花花就逃之夭夭了。
钱花花被她拽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拍着胸口问道:“你,你跑什么呀?”
薛雅心有余悸地回头张望,见沈凉没有追过来,这才安了心:“你是没见识过他的阴险手段,我要是不跑的快,哪能从虎口脱险。”
钱花花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还稀里糊涂着呢。
“我看他长的一表人才,挺好的一个人,不像是会耍阴谋诡计的。”
薛雅毫不客气地呸了一声,一副不可救药地看着钱花花:“你的眼光果然和你哥一样差。”
哪知钱花花听了这话反而很高兴地应道:“那是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花花。”薛雅一边挽上她的手往西苑走,一边问着,“你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闯荡江湖吗?”
“嗯,我爹娘走的早,我哥哥他是总捕,常年不在家,没人管我,我就只好四处游荡,四海为家咯。”
“好羡慕哦,自由自在,都没有人逼你成亲。”
“我倒是想啊。”钱花花有些哀怨,“可没有人愿意娶我。”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眼光太高了。”
“那你呢?是不是你爹娘逼你成亲了?”
“你怎么知道的?”
钱花花洋洋得意:“我可是有江湖阅历的人,一猜就知道了。”
“那你和我讲讲闯江湖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我告诉你,有一次……”
两个姑娘的说话声越来越远。
两人天南海北兴奋地聊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醒来,精神自然有些萎靡不振。可她俩心中都还记挂着玲儿姑娘,所以还是早早地起了床。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她们起的更早的。
这个人正是秦海波,在见到两位姑娘后,竟大跨着步朝她们走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一股子严肃的模样,让两位姑娘不由地就紧张了起来。
“小雅,他这是要干吗?”钱花花对秦海波这位脾气火爆的少爷还停留在他昨晚一上来就动手打人的印象里,眼下见他这副兴冲冲地模样,怎能不紧张,“他该不会是想打我们吧?”
“不,不至于吧,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惹他恼怒的事。”
薛雅话音刚落,秦海波已在两人面前站定,他一言不发,两位姑娘就愈加的紧张了:“秦三少爷,这一大早的千万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秦海波突然一伸手,两位姑娘本能地后退一步,见他却双手一抱拳,弯腰深深地鞠了一礼。
两人见状,对视一眼,都二丈摸不到头脑:“你,你这是干嘛?”
“两位姑娘昨晚施以援手,救玲儿出来,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需要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下两人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不是要打人,而是要致谢,只不过他这致谢的方式挺让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