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花一本正经地说道:“沈兄断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妄下承诺。更何况,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我。所以,为了我自己,为了还他的恩情,我也会努力揪出这个凶手的。”
薛雅闻言,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这年头人情未免也太好收买了吧。一句大话,他兄妹俩还信以为真了。虽然眼下是有怀疑的对象,可万一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不再进一步行动了,又如何能保证在三天内抓到凶手呢。
不过,看着钱花花如此满腔热情,她也就只能呵呵一笑了。
两个人回到西苑,没等一会儿,拎着食盒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是朱北康。
他脸上是惯有的温润如玉:“听王总管说小雅姑娘你饿了,我就拿了些糕点和蜜饯过来。”他边说着边把食盒里的小碟子一一拿了出来,“这都是山里的野果,厨娘闲时自己做的,味道不错,你们尝尝。”
可薛雅见到朱北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正尴尬地笑着。
旁边的钱花花已经迫不及待地拿了颗蜜饯放进嘴里:“嗯,酸酸甜甜的,好吃!你也来一颗?”说着把盘子递到了薛雅跟前。
薛雅顺势就接过小碟子,钱花花又转回头来对着朱北康,问道:“这王总管怎么如此托大,竟让朱二少爷亲自送来,怪不好意思的。”
朱北康说道:“倒不是他托大,只是我听说他要给两位姑娘送吃的,不太放心,怕他万一对两位姑娘不怀好意。”
“还是,北康少爷想的周到。”薛雅一开口差点叫成朱二少爷,好在假意借着吞蜜饯,把这几个字给吞了回去,改成了北康少爷。心里却在暗骂沈凉,如果因为一个称呼而引起朱北康的怀疑,那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朱北康似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下,也就盼着钱总捕能早日找着他犯罪的实证,抓他归案,好还我们翡翠庄一个安宁。”
“北康少爷放心吧,既然我哥哥已经锁定了王总管,他就绝对跑不了。不管他是上天还是入地,三天之内绝对能抓住他。”钱花花信誓旦旦的说道。
薛雅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敢情钱花花把沈凉的话当至理名言了么,到处宣扬这三天破案的海口。
只听朱北康急急地问着:“此话当真?钱总捕有如此大的把握?”
“那是的!”钱花花极为骄傲地应道,“我哥哥可是九州总捕,能有什么案子会难住他的。不过就是一个见钱眼开,卖主求荣的江湖莽夫么。他藏的再深,我哥哥也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来。”
这话旁人听着就是一个妹妹在极力炫耀自己的亲哥哥有本事,可听在薛雅的耳里,似乎隐约觉得钱花花说这番话是别有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还是因为已经对朱北康此人有所戒备,所以才会觉得花花的字字句句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看来义父请了钱总捕出马,果然是没有错!听钱姑娘这意思,钱总捕显然已经有了王总管杀人犯罪的实证,甚至做好计划抓捕他了?”
钱花花闻言,瞬间耷拉下脸来,她气呼呼地说道:“有倒是有,可他不让我和小雅知道。说有危险的事,我们姑娘家的少跟着掺合。朱二少爷,你说气人不气人,好歹我们之前都在帮着寻找破案的线索呀。”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阻止自己的妹妹涉险。这都是人之常情,况且钱捕头如此关心你,钱姑娘应该高兴才是。”
“就是就是!”薛雅立马接过话来,“花花,你向我抱怨抱怨也就得了,庄里的事都够北康少爷操心的,你还拿这么点小事来叨扰他。”
钱花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北康少爷,你别见怪。我就见你人好,忍不住要和你多说两句。”
“哎,钱姑娘此话就见外了。”朱北康拱了拱手道,“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两位姑娘了。”他说着起身告辞,只是临走前,他特意朝薛雅看了一眼,脸上的那笑意格外亲昵温柔。
钱花花见状,不怀好意地笑着:“哟,这朱二少爷临行一笑,是想和你暗示什么呀?我是不是妨碍他和你说话了?”
薛雅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还没问你呢,你刚刚是故意说的那番话吧。”
钱花花一愣,急道:“有这么明显吗?那我岂不是要坏了沈兄的事了。”
薛雅一听这话,心里莫名地就来了火气:“果然是他让你说的,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又为什么要让你说这番话?”
这一本正经的质问,话语里满是不掩饰的怒意,钱花花一时有些拎不清状况,一五一十地说道:“就,就是之前,沈兄说,朱二少爷要是主动提起王总管,就让我按他的吩咐说这些话。”
可显然这个解释不能让薛雅释怀,反而使她越加的较劲起来:“他什么意思?只和你说,却半点消息也不给我透露,瞧不起人还是不信任我?”
“可捕头是我哥哥,总是我来说这番话比较有说服力吧?”
薛雅点了点:“这么说起来,也有道理哦。”说着,她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唔,这个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