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似笑非笑,如墨的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看的薛雅只觉得双腿发软,以往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告诉她,再不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她犯的过错,那么她的下场将会很惨。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怯生生地唤道:“师兄,我绝对不是逃走的。”
如此不打自招,沈凉都懒的回应她,只冷笑一声:“哦?”
薛雅没来由的一哆嗦,心想着:你‘哦’就‘哦’嘛,干嘛要‘哦’的那么阴阳怪气,弄的她怪紧张的。
“好嘛!我的错。”她衡量一番,觉得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可是,人非圣贤,更何况我一个小女子。师兄,你可不可以既往不咎?”她说的小心翼翼,语气里充满着讨好的意味。
其实,她根本没奢望沈凉会饶过她,私自逃跑搁在凌家镇是要被挖掘祖坟的。虽说沈凉还没达到这么残暴的地步,但也差不远了,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她。
没想到沈凉居然爽快地道了声:“好啊。”
这么好说话,薛雅却是越加的忐忑了,狐疑地看着他,不安地求证道:“真,真的就这样算了?”
沈凉觑她一眼:“怎么,你不习惯?”
“没没没!”薛雅连忙否认,拍着马屁道,“我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最宽容了。”
“这两天,我也反省了一下,想着你为何总要从我身旁逃跑……”
沈凉他反省?他居然还会反省,这话可太让人惊骇了,薛雅立马竖起耳朵来。
只听他似自言自语地说着:“我思前想后,大概知道原因了……”
薛雅翘首看着他,倒要听听他反省出了些什么来。要知道,他欺负她的斑斑劣迹可不是用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的。
“打从我小时候起,身边的人就都唯我是从。以至于我习惯了别人顺从我,谁要是忤逆了我,惹的我不开心了。那我是必定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的。”
薛雅不住地点着头,他能剖析出这个睚眦必报的毛病来也是不容易。不过,这倒也说明了他确实有在深刻的反省。嗯,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只听他继续说道:“你呢,贵为南平薛府家的小姐,自小必定也是娇生惯养的,你受不了约束,承不住委屈,更忍不了被欺负。可偏偏又遇到了我……”
薛雅嘟囔起嘴来,是呀,倒霉的一出门就遇上了他,这段日子以来受尽了窝囊气,偏生还反抗不了。如若不是遇到他,指不定她现在有多逍遥快活呢。
“我知道,你自从遇上我开始,就没了自由,还偶尔受我欺负,心里定然是愤怒不平。所以才想着要摆脱我……”
薛雅一愣,偶尔?他是根据什么得出这个频率的,那样还叫偶尔欺负她?
沈凉悠悠地道了声:“可是……”
转折来了,薛雅暂时按下心中的不悦,且看他反省过后,能有多少愧疚于她。
只听他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说着:“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武功打不过我,谋略耍不过我,那就只能受着了……”
薛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待听到最后一句,气的差点没吐出血来,咬牙切齿地问道:“这就是你反省的结果?”
沈凉挑眉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你刚刚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也是有道理的。”
薛雅见状稍稍顺了口气,看样子他总算是没有把最后一点人性给泯灭了。
那沈凉又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所以,我决定,以后你偶尔在我手心里瞎折腾,我会考虑既往不咎的。”
薛雅闻言气的跳脚,一时没忍住,破口大骂:“你耍我?你个贱人!”骂完仍不解气,愤愤地补充了一句,“天下第一贱!”
然而,与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相比,沈凉倒是相当的淡定,轻轻地‘唔’了一声:“这个么,我就选择原谅你了!”
薛雅目瞪口呆却又觉得无言以对,生生地在心里憋出了万丈怒火。
沈凉却视而不见,一收折扇,特无耻地说道:“对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师兄我呢,也不是圣贤,偶尔呢也会做错事,师妹你事后可要记得既往不咎哦。”
薛雅本能地冲他嚷:“你是偶尔做错事吗?你做过对的事情吗?”
沈凉理直气壮地回着:“至少目前为止,师兄我没对你做过什么错事。”
薛雅刚想开口,却蓦地意识到沈凉话里有话,什么叫对她做错事,什么叫事后要既往不咎?这是不是意味着沈凉马上要对她做些什么了?直觉告诉他,沈凉都承认的错事,那肯定就没什么好事情了。
下意识地想逃跑,可薛雅才一转身,手腕就被沈凉一把拽住了,只听他阴测测地说道:“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还想跑的了?”
下一瞬,双脚凌空,人已经被沈凉抱在了怀里了。
薛雅分明看到他唇角那抹势在必得的笑,没来由的心慌意乱,哆哆嗦嗦地问着:“师,师兄,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沈凉朝她挑眉,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做点我早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