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有人鼓着手掌从远处走了过来。
在场的几个人循声望去,见那来人正是马文虎,只听他不阴不阳地说道:“哟,何家姑娘好大的口气啊。”
凌家的家奴本来还心有余悸,眼下见有马文虎来撑腰。便立刻又狐假虎威起来,迎上前面色狰狞地说道:“马二爷,这丫的给脸不要脸。您说一句话,我们立马就把她给收拾咯。”
何掌柜一听这话,顿时慌张地拽紧了薛雅,忙赔笑着说道:“马公子,小女她向来脾气暴躁,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马文虎冷嗤道:“有脾气啊?小爷我倒是不介意替何掌柜你来教教她规矩。”他虽是应着何掌柜的话,眼神却是盯住了薛雅。
马文虎这话听着吓人,态度也似是充满着恶意,可薛雅分明看到他眼里闪着饶有兴致的光芒。想来也是,他们平常见惯了或唯唯诺诺或阿谀奉迎的姑娘,难得碰到一个敢伸爪子的,当然是勾起了他们征服的欲往来。
她道:“马公子,若是有人殴打你爹,你当如何?”
“敢打我爹,小爷我让他后悔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
“说的好!”薛雅伸手指着那两个家奴,“他们明明是领了命令来请我过府的,却当着我的面殴打我爹,我身为子女,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边说着话边悄悄地用手捅了捅何掌柜,暗示他配合演戏。
何掌柜领悟,适时地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小雅,是爹老了腿脚不中用,自己撞到的,你别怪他们。”
“嘿,老东西!”刚刚推了何掌柜一把的那家奴可听不下去了,他不过就是撞了下墙,倒演起戏来陷害他了,顿时气上头来,“看我不打死你。”捋着袖子就要动手。
薛雅大嚷一声:“马公子,您看,当着您的面,他还出言恐吓,您可得为我们父女做主!”
那家奴闻言更是气极,平常都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今儿被个娘们爬到头上来拉屎拉尿,这哪能忍的住,不由分说地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薛雅和何掌柜双双跌倒在地。
那何掌柜顿时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薛雅又着急又生气,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马文虎:“我听马公子刚刚所言,也个是孝敬父母的好儿郎,有孝心之人必定心性不坏。可镇上的乡亲父老都传马公子无恶不作,如今看来,定是这些狗奴才仗着公子的权势为所欲为。乡亲们以为是您纵容的,事实却是这些狗奴才自作主张。今天若不是我亲身经历,定然也以为是公子您命令他们殴打我们父女。马公子,难道您愿意一直被乡亲们误解吗?您真的要一直替这些家奴承担骂名吗?”
薛雅这委屈又愤怒的小模样可把马文虎给心疼着了,更关键的是她这番激昂慷慨的言论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啊。
可那家奴听着薛雅这话,只觉得越听越不对劲,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以往他们横行乡里所做的坏事全是他们自作主张的?
他见马文虎不住地点着头,似是颇为认同薛雅的话。他立马就急了,他们这些奴才哪一次不是奉了主人的指令才行动的啊。
“冤枉啊,马二爷,您可别被她给糊弄了。而且……”
薛雅愤愤地接过话来:“冤枉?你这意思,刚刚你如此残暴地踹我们父女,难道是马公子命令你这么做的吗?”
那家奴闻言一愣,他被薛雅截断的话可不就是要说,他根本就没有踹到他们么,也不知道他们父女怎么就跌倒了,而且看这何掌柜痛苦呻吟的模样似乎还被踹的挺严重的。
这就有问题了啊,敢情他们父女俩都是演戏的好手!他梗着脖子急忙说道:“马二爷,他们都是……”
一个‘装’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听薛雅又大声叫嚷了起来:“爹,你没事吧?踹到哪里了,痛不痛?”
何掌柜十分配合地哎哟着,满脸痛楚。
这一幕直把凌府的家奴给看的傻眼了,他哎哟个什么啊哎哟,忙又转回头来想对马文虎说出实情。
只是他刚一张嘴,那薛雅抹了抹眼泪又截了他的话:“我一个小女子自是没有能耐像公子一样,让殴打我爹爹的人后悔来到这世上。不过今天,凌府我是去不成了,还烦请马公子替我向凌老太爷告个罪。我得在家照顾我爹爹。”
说完,愤愤地剜了那家奴一眼。
这含泪带怒的小模样顿时就让马文虎失去了理智:“混账东西!我大哥吩咐你们来请小雅姑娘,你们倒是来这里作威作福当大爷了?”边说着边一脚踹上这家奴,“小爷我让你打人了么?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家奴一边受着打一边嚷着:“马二爷,您明察,小的自主主张确实该死,可小的脚都没沾到他们衣襟啊。”
“马公子,他当着您的面还敢狡辩。指不定平时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全都赖到您头上来了。”薛雅说着还拎起了何掌柜的衣摆来,深蓝色的衣服上面赫然有一只脚印。
这下,凌府的这家奴是真的傻眼了。他指天发誓,他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