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红着一张脸,倒不是羞的,而是急的。
可看在凌千钰的眼里,却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兴奋的连眉眼间都扬着止不住的得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盯的薛雅差点想抬脚踹他,哪来的这么自作多情的人。
一旁的凌老太爷更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很明智,洋洋得意地说道:“丫头,爷爷对你好吧,你以后可要天天陪爷爷玩哟。”
薛雅哭笑不得,凌千钰在他眼里是个宝,可在她眼里连根草都不如啊。她才看不上这个仗着家里的权势整天胡作非为,混在姑娘堆里的花花公子。
她再次挣了挣手,这次凌千钰总算是识相地松开了她。
好在是松的快,因为下一秒,沈凉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他后边跟着的是满脸欲言又止模样的钱捕头。
薛雅莫名地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只听凌老太爷皱着眉头问道:“丫头,这人是谁啊?干嘛盯着你看?”
薛雅:“……”不知所措地看向沈凉,他这突然跑出来是想做什么呀。
可恶的是沈凉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显是要把难题抛给她自己解决。
说不认识?估计不成,她此刻要是和敢他撇清关系,怕是回头沈凉准饶不了她。
说是她师兄?好像也不成,何家姑娘无端端的哪里蹦出个师兄来。
难不成说这是她相公啊?那她之前岂不是都白折腾了。更何况,这样一来,事迹不就提前败露了么。
薛雅很纠结,正在为难之际,沈凉总算是大发慈悲了,微微转头对上凌千钰:“你就是松昌县凌县令的侄子?”
凌千钰很是不悦,对他刚刚当着自己的面紧紧地盯着薛雅看的举止感到非常的不满。眼下,若不是范三走开了,他定然命令范三挖出他的一双狗眼。轻蔑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应道:“正是!”
沈凉却像是看不到他这盛气凌人的态度,只道:“今年夏天松昌县进贡的青瓷壶是由你们凌家窑场烧制的吧?”
凌千钰闻言微微打量起他来,此人既知他的身份,却似丝毫不惧怕他,也不自报家门,开口就直奔他凌家窑场来。难道是慕名而来找他买青瓷的,故问道:“公子贵姓?”
沈凉刷地打开折扇,也不应他,那模样是真的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凌千钰见状虽有些恼怒,但想在薛雅面前表现一番,暂时耐下火气,傲娇地说道:“松昌县进贡的青瓷壶确实是出自我们凌家窑场。”他顿了顿,特意又强调了一遍,“我们每年都会给宫里进贡一批青瓷壶。”
“每年?”沈凉挑眉轻笑一声,“我若是没有记错,今年应该是第二个年头吧。”这说话的语气丝毫不掩轻视的意味。
凌千钰顿时就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口气听着不像是来买青瓷的,倒感觉他是来找茬的。
确实是去年伯父给州府备了厚礼,凌家瓷才得以有机会进贡到宫里。但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像是非常了解此间的情况。
难道他是伯父的人,那应该直接上凌府找他才是,况且他这态度,似颇为不善。可他若不是自己人,又为何一开口就提起伯父。
他到底是敌是友,来凌家镇有何目的?
这么一想,凌千钰不由得谨慎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看他样子,应该不是松昌县人氏。因为没有哪一个松昌县人在明知他身份的前提下还敢如此张狂的。
既是外地人么,还妄想到他凌家镇掀起什么风浪来。今晚上,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他。
凌千钰抖了抖衣袖,姿态极为目中无人,道:“是第二个年头不假,但往后的每年,我们凌家窑场依旧能有资格给皇宫进贡。”
“哦?”沈凉挑眉,“凌公子倒是很自信。”
凌千钰闻言很是恼火,因为他那态度竟比他还要来的傲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场输他一截。可当着爷爷和薛雅的面,他发作不得,压着怒气再次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沈凉轻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勉强告诉你。本公子姓沈。”
凌千钰真是气极,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在他的面前如此托大了。姓沈?“沈公子府上是?”他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薛雅也不知道沈凉这闹的是哪一出,边上扶着凌老太爷乖乖的站着看戏。眼下听凌千钰问沈凉的来路,倒是也勾起了她的兴趣来。
只听沈凉悠悠地道了声:“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薛雅闻言有些失望,不过,这倒是符合沈凉的作风。
那凌千钰可就不一样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驳他的脸面,顿时火冒三丈起来却还是得硬生生地忍着。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问道:“沈公子来凌家镇有何贵干?”这总可以说了吧。
沈凉刷地收了折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手心里。目光轻佻地投向了薛雅,似笑非笑。
薛雅顿时警铃大作。
只听他颇为风流地说着:“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