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闻言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她怎么觉得沈凉这丫的是在趁机占她便宜呢,明知道她不会在此时此刻把身份给挑明了,所以就在变着法儿的戏耍她吗?
她见沈凉似笑非笑地朝她挑了挑眉,那得意的神情放佛就在说:你猜对了。
气的薛雅差点拿酒泼他。
那凌千钰还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色,薛雅心想,她这是做什么孽了,怎么就让自己落得个进退维谷的地步。心里来了气,端着酒杯的手就暗暗地施了内力,动作又猛又疾地朝沈凉的嘴边撞了过去,这架势分明是要把他的牙给磕下来解气。
没想到沈凉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卸掉了她的力道。强势地握着她的手缓缓地凑到嘴边,就这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了酒也不松开她,而是轻佻地抚着她的手:“美人倒是细皮嫩肉的。”
这臭不要脸的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而且做起这些事来似乎相当的轻车熟路,也不知道他此前调戏过多少良家妇女,才能修炼到如今这得心应手的地步。
薛雅挣了挣手,结果当然是没能挣的开,气的咬牙切齿地说道:“公子,请自重。”她是真的生气啊!
可沈凉却似没看见,眉眼一挑:“自重?难道他们不是把你送给我了?”
“沈公子,恐怕你是误会了,我从没有说过要把小雅姑娘送给你。”凌千钰言语间带了火气,尤其是看到薛雅瞪过来的那哀怨的一眼,满心以为她是为了他才甘愿受如此委屈的。
沈凉闻言当即就沉下了脸来:“你的意思是本公子误会了?”
不知为何,凌千钰只觉得后背一凉。他暗暗猜测,大概是自己对他的身份有所忌惮,所以才会被他唬住。可说到底,这里是凌家镇,万一这姓沈的不依不饶,大不了如二弟所说,先做了他再另作打算。
不过眼下,还不到撕破脸的程度。他强扯了一丝笑来:“沈公子,我们穷山沟沟里的姑娘自是比不得京城里的姑娘来的豪放。你这样会吓到小雅姑娘的。”
“是么?”不过,这下沈凉倒是松开了薛雅,只是仍旧不怀好意地说道,“原来美人喜欢含蓄的。”
薛雅紧握着酒杯,听着他左一声美人右一声美人,这副浪荡的样子顿时让她生起了拿酒杯砸向他脑门的冲动。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言笑晏晏,一个火花四射。
那凌千钰见沈凉没有否认是来自京城的,当下心中一凛,他道:“小雅姑娘,你再给沈公子把酒给满上。”他一边吩咐着薛雅一边又再次试探沈凉,“沈公子此次为了我们凌府而来可是有何事?”
薛雅不情不愿地给他倒上酒,心想着,我看你怎么编下去。
沈凉却一点儿也不慌张,端着酒杯缓缓地摩挲着,只听他道:“你们凌府做了那么多事,你这个当主人的会不清楚,倒问起我这个外人来了?”
薛雅还等着听他编呢,没想到沈凉轻轻松松就这么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又给打发回去了。
而他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果真是让凌千钰皱起了眉头来,虽然知道他可能是因为青瓷壶的事来的,可眼下听他这口气,分明是还知道他们凌府许多秘事。
然而,沈凉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着实让他拿捏不好准头,他说的话虽透露着一些蹊跷却又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能让他判断出他的身份和目的。
可这姓沈的若真的是京城来的,他又不得不顾及,这才是让他为难的地方。不得已,凌千钰只好再次求助薛雅,悄悄地给她使眼色。
薛雅会意,其实,自从上次钱花花问起她沈凉的来历后,她也挺好奇的。她见他已经饮尽了杯中酒,又给他倒上一杯,道:“沈公子好酒量。”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沈凉却先她一步:“美人这是打算把我给灌醉了?”他说着伸手拽上她的裙带,暧昧地用手指打着转转,“莫不是对我有所企图?”
薛雅拿着酒壶的手抖了抖,谁对谁有所企图不是昭然若揭的事情么,他当旁人都是眼瞎的。
桌对面的马文虎一双眼睛气的猩红,闷头灌了好几杯酒下肚,放佛要用这杯中酒来浇灭心中翻腾的火气。这姓沈的要是敢再胡来,他立马叫埋伏在门外的范家兄弟来做了他。
薛雅退后一步,欲拽回缠在他手指间的裙带。心想着,她都被调戏到如此地步了,要是再不动怒,凌千钰会不会怀疑她了。
这么一想,手中的酒壶就朝沈凉泼了过去,口里怒道:“你个登徒子!”这可不能怪她,谁让他不知收敛。
只是,沈凉却像是早有防备,抬手打在她的手腕上。薛雅手里的酒壶就拐了方向,一股脑儿地全洒在了一旁凌千钰的身上。
凌千钰闭了闭眼,满脸隐忍的表情。
薛雅故作慌张:“啊,凌公子,我,我不是要泼你……”她说着作势要去替他擦拭衣服上的酒水。
沈凉哪能允许,一把拽上她的手腕,微微使了力道,就把薛雅拽进了自己的怀里,调笑着说道:“原来美人也是有爪子的,不过,本公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