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见沈凉眯了眼问道:“是吗?进贡的瓷壶,窑工也敢做手脚?一旦查实,他们可是要株连九族的,窑工敢冒这个险来陷害你们凌家?看来你们凌家平时一定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岂会让窑工甘愿以身涉险。”
马文虎一听这话顿时就傻眼了:“这……”他下意识地朝凌千钰望去,见他满脸阴沉地瞪着自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立马萎了萎身子,低头不敢言语。
可不是么,凌千钰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却还是不得不替他遮掩:“沈公子,我二弟只是胡乱猜测的,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不听也罢。”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薛雅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公子,此事还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现在断言尚且过早。你何不给凌公子一点时间让他去查明真相,如此你也可以和圣上交差。”
沈凉挑眉笑着:“既然美人开口了,本公子定然是要给这个面子的。”他说着对上凌千钰,“那我就给凌公子三天时间。”
凌千钰闻言松了口气,至少还有三天时间给他谋划一番。
只听沈凉又悠悠地道了声:“我这个人呢,生平最讨厌的是被糊弄。凌公子你千万要寻得确凿的证据给我,不然连累了我受圣山迁怒,本公子是要翻脸的。”
凌千钰抽了抽嘴角:“沈公子放心,此事关系到我们凌家上上下下几十口性命,我是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
“有你这句话,本公子就放心了。”沈凉似笑非笑,“那我就不耽搁两位公子办事,美人留下来陪我喝酒就好。”
既然沈凉都已经开口赶人了,凌千钰还能说什么,只能带着马文虎走人。临走前,还不忘给薛雅递了个眼色。
看的薛雅只想发笑,等到他们俩走出房门。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哈哈笑出了声来:“你说他俩是不是吓傻了,昨天还对我不怀好意,今天为了保命又把我当礼物似的给送了出去,眼下竟然还指望着我帮他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里头的很多细节其实薛雅她自己也很想着知道。她顿了顿,敛了笑意,斜眼看向沈凉:“你刚刚说的青瓷壶是真事吗?”
“不是真的,他们会吓成这个样子?”
那么问题就来了:“你真的是圣上派来的?”打死她都不信。
可沈凉却不说话了,一副颇为神秘的样子。
薛雅见状气呼呼地皱了皱鼻头,不甘心地又问着:“那你爹是谁啊,在朝中任什么职务?”
只听沈凉一声轻笑:“怎么?打听我们沈家的背景,是想嫁过来了?”
这丫的明明知道她问此话的用意,假装听不懂也就罢了,还逮着机会就调戏她。薛雅本想挤兑回去,却突然把话锋一转,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是南平薛府的小姐,我爹说了不需要门当户对,但一般的小门小户也是万万入不了他的眼的。”
沈凉仍旧不接招,但该调戏还是要调戏的,只听他施施然地说着:“放心吧美人,本公子娶你还是不成问题的。”
薛雅闻言瞪他,好大的口气啊!他们薛府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的,留下众多产业,甚至连皇宫所需的物资都要找他们家来采办,多少达官贵人来巴结。可到了他眼里好像还不值得一提了:“是么?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来……”
意识到这话接的不对,一个‘娶’字被薛雅硬生生地给吞回了肚子里去。
沈凉闷笑,挑眉看她憋红着一张脸,知道再逗她,指不定就要恼羞成怒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折扇,给她倒了杯酒:“来,刚刚委屈你了,师兄给你赔个不是。”
薛雅也懂得见好就收,接过酒杯来拿在手上,故作乖巧地凑到他跟前:“师兄,你看凌公子都给我派了任务了,我要是得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他们就该觉得我没有魅力,说不定下一次就换了个美人来了。”
“唔,说的有道理。”
薛雅见有说动他的希望,忙再接再厉:“青瓷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奉了皇命查案就算是胡口诌的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实情;所以师兄,你就只能透露令尊大人的身份给我了。”她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但其实还是因为她自己比较想知道沈凉这丫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想到,沈凉这次却非常爽快,打开扇子扇着:“家父沈泽。”
“沈泽?”薛雅眯了眯眼,细细地想了想,“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定是她爹爹平常在家里念叨过的。
沈凉也不应她。
薛雅却突然大叫一声:“哦,你爹该不会是奸臣佞相吧。”她这个人记好人记不住,听到坏人的名字却很容易就记住了,“难怪你一直不肯透露身份。”而且,不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么,沈凉他这么会耍阴谋诡计定是得到他爹的真传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正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沈凉一扇子打了过来:“这话是你爹告诉你的?”
薛雅‘哎呦’一声,听他语气上扬,带着丝丝威胁的意味,果然是奸臣佞相之子啊,面上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