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围观的人都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有人为他的勇气鼓着手掌助阵:“公子好魄力!”
有人等着看好戏的:“我敢打赌,他绝对吃不了第二口!”
当然人群中也有质疑的声音:“看他样貌穿着,不像是会来做这个事的人啊?”
可不是么,沈凉就是被薛雅给诓过来的,看她那幸灾乐祸的眼神都不知道收敛一下。
那叫阿六的男子伸手指向沈凉,甩手过来的时候还把黑乎乎的汁液洒了几滴在沈凉的身上,只听他道:“是你要挑战我吗?来啊!”
沈凉低头看着自己湛蓝色的苏绣锦衫上沾了几滴黑汁液,那随之而来的臭味直往鼻孔里钻。他抬了眼帘看向阿六。
阿六不知为何竟觉得瘆得慌,吓的把刚冒上来的酸水又给咽了回去,那指着他的手也忙不迭地缩了回来,嗫嚅着:“你,你想,干,干嘛?”
同样觉得瘆得慌还有薛雅,她知道沈凉爱干净,才故意拉了他来,其实只为了恶心他一下出出心里头的恶气。更何况她知道沈凉也不会真的去参与游戏,可哪想得,人算不如天算,这男子竟直接把汁液甩到了他身上。
这下,沈凉估计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只听耳畔传来他隐忍的声音:“你想要奖品?”
薛雅呆住,这是摇头不行,点头也不行啊。她顿时就郁闷了,明明自己不蠢啊,可每次在面对他时,她分明和马文虎有的一比,用沈凉的话说,就是做事不过脑又不计后果,全凭一时兴起。
可这一时兴起的冲动是要自吞苦果的呀!
这么一想,薛雅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他该不会要她自己参与游戏去争夺奖品吧?怯怯地看向沈凉,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在告诉她:正有此意!
“这个……奖品哪有你重要啊。”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认怂了,颇为乖巧地说着,“你衣服脏了,我们赶紧回去换一身吧。”
沈凉唇角一勾:“不急,反正已经脏了。奖品还是要拿的。”
“还是算,算了吧……”
只听沈凉一声冷笑,薛雅的小心脏就跟着颤了颤,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对面的摊主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着,道:“姑娘倒是有眼光,七彩玲珑扇是我本月最得意的作品。你若是想要得到它,就必须成功挑战阿六。游戏规则很简单:桌子上有三个坛子,里面分别装的是臭豆腐、臭咸鱼、臭酸菜肉饼。随便选一个坛子,吃里面的食物,同时用手指沾汁液画出我这把七彩玲珑扇。吃完却没有把画作好不算赢,画好没吃完也不算赢。刚刚阿六吃的是臭酸菜肉饼,画虽不成样,但勉强过关。”他说着把目光投向沈凉,“公子可是要挑战?”
在何府的时候,薛雅曾听闻下人讲起过这个摊主。他隔三差五拿一些稀奇的东西当奖品出来摆摊,只要完成他所谓的任务,就能得到奖品,而他的这些奖品一转手都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吸引了好多想不劳而获的人,企图到他这里赚上一笔。但这摊主的任务通常都极为恶趣味,而且一旦接受了任务却不能完成时,就要接受他的惩罚。
她当时也就是听听,没当回事儿。现在看来,这摊主出的任务确实变态。实在难以想象该如何一边吃着这么恶臭熏天的东西一边还要用手指沾着汁液作画。
这摊主怎么会想出如此令人作呕的任务来,而他居然还喜欢看这种场面!
薛雅不尴不尬地笑了声,正想回答摊主,却冷不丁的,被沈凉往前给推了一把,只听他气定神闲地说了声:“她来挑战。”
好在薛雅反应敏捷,转身就抱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臂,对着摊主连连摇头:“我不参加,不参加!”别说是让她吃了,就光是看一眼这坛子里的食物,恐怕她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能好好吃东西。本来是想要恶心沈凉的,可到最后非但把自己给恶心了还把自己给坑了。
那阿六闻言又是气又是喜,天知道他是怎么忍受住这股恶臭味,又是吃又是画,经历非人的折磨才赢得这把七彩玲珑扇的。被他们这一搅合,害的他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当下连忙转身对着摊主说道:“他们不参加,扇子是我的了,快给我吧。”
那摊主挥手示意,有下人恭敬地双手碰扇奉了上来。摊主接过扇子看向沈凉:“公子确定不参加?”
薛雅心想,怎么连摊主都如此势利眼,知道她说话不管用么?当下紧紧抱着沈凉的手臂示弱:“不参加了,好不好啊?”
沈凉看着她,双眸波澜不起。
薛雅欲哭无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把汁液洒你身上。我回去给你洗么,大不了赔你一件衣服也成……”
沈凉依旧无动于衷。
人群中看热闹的人却等不及了,直直地出言相激:“不敢了吧,太孬了。”
“就是,自己不参加,还把姑娘推出去,简直丢大老爷们的脸。”
薛雅闻言急的干瞪眼,这不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