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薛雅是被一阵敲锣打鼓声给吵醒的。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钱花花也打开了房门,见她一脸无精打采的萎靡样,估计是昨晚上一宿没睡好。
虽然有些气她不告诉自己真相,不过,看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又觉得她可怜兮兮的。好吧,那她就大方地原谅她了。迈步走到她身旁,叹了口气说道:“花花,你就别愁了。钱多多他不见的不喜欢你呀。”
“他若是喜欢我又怎么会赶我离开呢?”话音一落,钱花花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薛雅,“你,你都知道了?”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我能不知道吗?”
钱花花闻言双手绞着衣袖,怯生生地问着:“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肮脏?”
这下,可轮到薛雅惊诧了:“花花,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你们又不是亲兄妹,你喜欢他完全无可厚非啊,为什么会觉得肮脏呢?”她见钱花花双眼含泪地看着自己,一副得到理解的激动溢于言表,顿时就好心疼这个傻姑娘,忙伸手去拥抱她。
钱花花把头埋在薛雅的肩上,多年来不被理解,独自咬牙坚持的辛苦,以及压抑在心中的情感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她边哭边说着:“小雅,我真的好累。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可他一直把我推的远远的,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这钱大块头真不识好歹,竟把好好的一姑娘逼成这个样子。可他分明又是很在意钱花花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把攒起来的银票大把大把地给花花,眼都不带眨一下。在翡翠庄,花花失踪以及被朱北康威胁的时候,他紧张的都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了。
“不哭不哭,钱多多他也是喜欢你的。”
“真的吗?”钱花花抬起泪眼,“可是他说这一辈都只会把我当亲妹妹看,他会宠我疼我,就是不会喜欢上我的。”
薛雅闻言有些犯难了,难道之前钱多多对花花的种种疼宠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吗?
“要不,你试他一试?”
“怎么试?”
“就,就是……”薛雅有些难为情,脑海里沈凉的影子不断地跳出来,她红着脸道,“你去亲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钱花花一听这话,原本澄亮的双眸顿时就暗淡了下去:“我偷偷亲过他……”
“啊?那,那他什么反应?”
“他说我肮脏……”
薛雅闻言差点骂出口来:“原来这奇怪的想法是他灌输给你的!”
没想到钱多多思想这么古板呆滞,肮脏?沈凉亲她的时候,她好像从来没觉得他是肮脏的。难道钱多多真的不喜欢花花吗?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大门外敲锣打鼓的声音仍不绝于耳。薛雅愈加觉得烦躁,正巧院子里有下人端着托盘走过,她忙叫住她问道:“外面是谁啊,这一大早的就不让人安生。”
那下人顿住脚步,恭敬地回着:“是松昌县令家的公子。”
“县令之子了不起啊,这么大排场,可见也不是个好东西。”薛雅正数落着,却蓦地发现钱花花的神色有些异样。
松昌县令的公子,姓凌的!
她想起刚来凌家镇时,钱花花在听到凌姓以及和何掌柜聊起松昌县令时的奇怪反应,脱口问道:“花花,你是不是认识县令的公子?”
“不,不认识。”
如此躲躲闪闪的眼神,还敢说不认识:“你又骗我!真伤心,我怎么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了?”
钱花花一听她这话,急忙说道:“我没有不信任你,也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她咬了咬唇,仿若下了很大的决心把薛雅拉进了她的房间,而后才开了口道,“我确实是认识他,但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县令的公子,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帮了他一把。我那个时候心情低落正四处漂泊,他说和家里人赌气跑出来没地方去,刚好和我一起做个伴。后来他爹派了人来寻他,我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不愿意回去,一直跟着我,说要,要……”
薛雅见她一脸的为难又带着丝丝的羞意,大致能猜到她未说完的话了:“他喜欢你?想要娶你?”
钱花花点了点头:“他说他看不得我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放逐自己,说我应该值得得到更好的疼爱。”
“知道你有心上人,还锲而不舍地追求你,好个痴情种啊!”
“正因为这样,我才甩开了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撞到一起了。”
“好啊,说明你们有缘分。”薛雅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收拾钱多多了,激动不已地拉着钱花花的手,正要张口。
却见她皱着眉头道:“一段孽缘罢了,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花花,如果钱多多一直不肯接受你,你就准备一直跟他耗下去吗?”
钱花花目光有些茫然:“我从小就盼着快快长大好嫁给他,谁曾料想,越长大我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她苦笑一声,却坚定地说道,“他一天不娶妻,我就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