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县令见薛雅态度虽仍旧强硬,但气息已经开始明显不稳了,他也不回应她,只高声说道:“来啊,抬上来。&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他话音一落下,那早早等候在门外的四个兵役立马抬起地上的担架走进了屋子里。
随着那股越来越浓烈的肉体被烧焦的味道传来,薛雅克制不住地拽紧了拳头,身体也有些僵硬起来。不用转身看,她就知道这被抬上来的是什么了。
她这细微的变化被凌县令一一看在眼里,凌县令勾了勾嘴角,这左右不过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岂有不害怕的道理,这具尸体就是用来攻破她心底最后的防线。他假意说道:“既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也请何姑娘帮忙看看,这是不是马文虎的尸体?”
薛雅哪里敢转身,马文虎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碳焦尸体,尽管她也是被陷害的,但终归还是难逃干系。她可以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但绝对接受不了马文虎的尸体赤裸裸的放在她面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怎么,何姑娘害怕了,不敢看?你若是光明磊落,又怎么不敢看呢?”
薛雅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凌县令却似极度痛心:“可怜我这文虎侄儿,正值大好年华,他都还没来得及娶妻生子,就惨遭杀害。你转身看看,文虎他一个翩翩才俊,却生生地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你看看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蜷缩成这么一团,变成一具焦炭尸体。”
薛雅从来不知道凌县令的文采会有这么好,那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里,便自动地在脑海里生成一个个鲜活的画面,马文虎被大火焚烧的惨状清晰地在眼前重现,他无望恐惧地挣扎着,眦红的眼眶爆出血丝,大火吞噬了他的衣服,他的脚踝,他的身体……
“本县我昨晚上都不敢闭眼睡觉,只要一合上眼,文虎他那笑容可掬的模样就变成面目狰狞的嘶吼……”
凌县令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观察着薛雅,见她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的汗珠,脸色苍白的无一丝血色,那身子更是隐隐战栗,仿若风一吹便会立马跌倒。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冷不丁地出口问道:“你何苦约他去织布坊呢,若不是在织布坊,文虎他又岂会死的如此凄惨。”
“不是我!不是我!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织布坊了……”薛雅一语未落,猛然见到凌县令嘴角扬起的笑意,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被他算计了。
这时,大门外又走进了两个男子,那两人一进来就噗通跪在地上。
只听兵役问道:“来者何人?”
其中一名男子答道:“小人赵宽,是来举报的。”
“你要举报何事?”
“小人昨晚上救火时,碰到一姑娘,非得拉着我说织布坊里有一个人还没有逃出来。小人当时以为她在胡言乱语,没当真。谁知灭了火后,真的从屋子里找出一具烧焦的尸体。”
“小人也听见了。”另一名男子立马附和道,“当时小人拎着水桶救火,正巧听见那姑娘说她‘杀人了’。当时人多口杂,大家都在嚷着快些救火,小人以为自己听岔了,就没在意。”
“你们可还记得这位姑娘的容貌?”
那后开口的男子怯怯地说道:“小人当时虽只瞥了她一眼,但隐约还有点印象。”
赵宽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大人,小人认得。”他说着伸手指向薛雅,“就是这个姑娘,她当时拉着小人的衣服,小人怎么甩都甩不开。”
凌县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何姑娘,你可有话要反驳的?”
薛雅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到了眼下这一刻,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自己如何解释如何重申,凌县令非但不听,反而一环套一环的设计她定要逼得她认罪不可。
她这边沉默着,那兵役已然开口道:“你们俩先下去吧,回家等候传唤。”
于是那两人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了出去。
凌县令这才厉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栽赃陷害的,本县姑且信了,且不再深究为何你们两个会深更半夜地同时出现在织布坊里。但如今证人证据摆在眼前,是你亲口承认‘有人在织布坊里’,也是你亲口承认‘你杀人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薛雅镇定下来后,思路倒是越发清晰了,她冷笑一声:“大人,昨晚上阿昌被人杀死,你也是亲眼所见的。这就说明那个人一直躲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马文虎,就连大人你都是那人棋盘中的一枚棋子。他把我们所有人都算计了,就是要看到我们两争的局面,他才好再次出手。我相信大人看的比谁都清楚,却任由那个人逍遥法外,反而逼着我这一颗棋子认罪。那我倒是不得不怀疑大人这么做的目的了!”
其实,凌县令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有仇家来寻仇了,那还哪能无动于衷,他早已吩咐手底下的精兵去查找昨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