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走出房门时,钱花花正端着热水走了进来,他轻声吩咐道:“她受了些惊吓,你留在这儿陪陪她。&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钱花花点点头应道:“公子放心,小雅就交给我吧。”她说着走进房间,把水盆放在木架子上,见薛雅坐在床边愣愣的满脸都是担忧的神情,便宽慰她道,“小雅,你不用担心啦,我哥哥手下的捕快都已经在镇子里待命了,不会出事的。”
薛雅闻言讶然道:“他们都在镇子上?可是,凌府不是在挨家挨户搜索么,一下子多出了那么多面生的脸孔,怕是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钱花花搅了热毛巾给她,笑道:“你忘了他们都是捕快了?搜捕这种小事对他们来说,再容易应付不过了。”
“那倒也是,好歹都是九州总捕衙的捕快。”薛雅颇为感谢地接过热毛巾,胡乱地抹了把脸,“花花,那你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吗?”
钱花花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沈公子他昨晚上一宿没睡,和徐路两个人出镇去了。”
薛雅‘哦’了一声,心里有些闷闷的,毛巾拿在手上揉过来又搓过去。
“小雅,你怎么了?”钱花花见她这副消沉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
“我好像还欠沈凉一句对不起。”因为她冤枉了他,埋怨他昨晚上不愿意陪自己去凌府,还指责他黑心。但其实,他是为了自己的事奔波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就又来凌府接她了。眼下,自己在屋子里休息,他却还要为了她的冲动行事去善后。一想起这些事,她心里就觉得愧疚。
“你不说,沈公子他也知道的。”
可就是因为如此,她心里才越难受。
——
凌千钰带人赶到烧窑场时,见大门虚掩,进入室内,竟然发现这里空无一人,留守当值的人也不知上哪儿偷懒去了。他当即面色阴沉下来:“去把当值的人找来。”
“这个……”身边的家奴面露难色,嗫嚅着说道,“小人不知何人当值,眼下也不知该问谁人去……”烧窑场的事都是马公子在管理,如今他意外身亡,就连手底下的心腹阿昌也被杀害了,再加上烧窑场半停半开工的已有一段时日了。且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场子,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找谁去啊。
那凌千钰闻言,顿时气的一巴掌挥了过去,看来伯父说的没错,这些年,在处理凌府的事情上,他确实是疏忽松懈了:“你倒是也成了大爷了,平时跟着吃吃喝喝,都不用做事了么。”
“公子息怒。”家奴捂着脸蛋,心里也很委屈,这主子没有吩咐的事,他们做奴才的哪儿敢擅自过问啊,再说了,那也得马公子愿意让他们知道啊,“小人这就去问。”
凌千钰哼了一声,依稀记得装马车的那天,是刘胖和老李当值,便冷声道:“去把刘胖找来。”
那家奴领了命令跑着走了,凌千钰把剩下的人分为两拨:“你带着他们去埋伏好,注意警戒。你带着剩下的人跟我走。”他说着疾步往密室方向走去。
一打开暗门,里面那股馊臭的血腥味儿便依稀飘散出来。凌千钰干呕一声,忙拿出怀里的绢子掩住口鼻。对着跟在身后的人吩咐道:“把里面的东西到老地方掩埋掉,架子上的东西处理干净。”
这伙人像是习惯了似的,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密室。
凌千钰转身往外走了几步,才透了几口气。只听密室门口跑出一个人来:“公子,这里面有个人!”
密室里有人?凌千钰暗叫一声糟糕,意识到恐怕那伙人已先行进来了,忙命令道:“抓住他!”
“呃……那个人被绳索捆绑着,好像差不多快死了。”
正说着话间,那个人就被两个凌府的家奴拖着出来了。凌千钰见他身上绑着绳索,整个人奄头耷脑的,确实离死也差不远了。只是瞧他这身材,颇为熟悉:“把他的头抬起来。”
一个家奴拽着他的头发往后扯,露出一个漆黑的脸来,这人可不就是:“刘胖!快!把他弄醒!”
拖着刘胖的两个家奴,一个替他松绑,一个使劲地摇晃着他。晃了几下见他犹未转醒,就改去掐他的人中,拍他的脸。
刘胖似是有些醒转的迹象,挣了几下眼皮,隐约看见眼前的人似乎像自家的公子。不知为何,他情绪却有些失控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不要找我!不要来找我!我不杀人!不杀人!”
两个家奴虽压制住了他的手,可他口里仍旧在嚷嚷着。
凌千钰大声叫他的名字,也似唤不醒他。就从烧窑台旁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直往他的脸上撇了过去。
被浇了一头一脸冷水的刘胖,这才悠悠地醒了过来。水珠从额上落下,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