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绝闻言,猛然觉得凌千钰这话里有话,再看看他打量自己的那眼神,着实意味深长。&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后背的冷汗直流,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院墙外的兄弟们还没有准备好,难不成谋划多年的复仇计划真的要胎死腹中了吗?
手上的青筋爆出,到了眼下这一步,显然已经无路可退了。大不了如阿发所说,一命换一命,今天,他们叔侄俩总得有一个人和他一起死!
这时,只听沈凉轻笑一声:“摊主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本公子就真的这么可怕?”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霍绝只觉得心里万马奔腾呼啸而过。在这复仇的最关键时刻,他却在诛他的心,让他忐忑,让他惶恐。这还不可怕,那什么可怕?
凌县令看了看他俩,着实不解地问道:“这……沈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沈凉眼看着霍绝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眉角滑落,这才微微叹了口气:“本公子在来凌府的路上正巧看到他的摊子,本打算在摊主这里赢个宝贝回去哄美人开心,结果霍摊主一口回绝了本公子。县令爷,你说这可气不可气?”
见他说的一本正经,凌县令却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就这样?就这么点小事?霍绝手里能有什么稀罕宝贝入的了他的眼,他这是不是在找茬?
虽然心里喋喋地骂开了,但面上还是笑哈哈地说道:“霍摊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沈公子难得有这份心,你怎么能拒绝呢。沈公子瞧上你什么宝贝了,你快些呈给他,本县给你银子权当是买的。”
凌府院墙外,依稀传来竹打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非常的有节奏。
霍绝这才微微舒展了眉头:“老朽手里确实有件宝贝。”他边说着边伸手到胸前的衣襟里,“只不过这件宝贝,世间只此一件,老朽是准备献给县令爷的。”
凌县令一听,世间只此一件的宝贝,顿时来了精神。这些年来,他敛了不少稀罕物,没想到凌家镇里竟还有宝贝。
院墙外,竹打地板声越来越清晰,伴着这节奏,还有丝丝绕绕的歌声,低沉,悠远。
隔得有些远,又被竹打地板声干扰,凌千钰有些听不清那歌词,但这音调传入耳里,只觉得让人心烦意乱。他想着今天的事情似乎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这么一个严戒时期,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生怕无端惹上麻烦,这老汉却还跑到凌府来献宝。
等等,这老汉说他姓‘霍’!
此时,霍绝已然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正准备打开。只见凌千钰猛然冲到凌县令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他面对着霍绝,神情肃然而又戒备:“你刚刚说,你姓霍?”
霍绝正准备打开盒盖子的手一顿,心里却像是如释重负,他笑着反问一声:“凌公子终于想起来要过问老朽的身份了?”
凌千钰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心里的那股不对劲感终于有了出处:“你好大的胆子!”
凌县令本来还诧异凌千钰为什么突然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可一听他们的对话,心里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了。敢情这人就是躲藏在幕后的复仇者,果然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只身跑到凌府来寻仇!
只听霍绝冷然笑道:“老朽一个人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他边说边打开盒盖子。
“你不许动!”只听凌千钰大嚷一声,张开双臂护住凌县令。
“你怕什么?老朽这里没有暗器。”霍绝仍旧不停手上的动作,掀开盒子里的一层大红色绸缎,入目的赫然是层层叠叠的白色珠子。
说是珠子却又不像珠子,因为珠子都是圆润光滑,晶莹透亮的。可霍绝手上的那一长串,几乎个个都是不规则的小颗粒。
这就是他口中说的世间只此一件的宝贝?
只见他拿出珠串,像念佛经时拨弄佛珠般,一颗一颗的拨弄着:“二位可还记得你们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住口!”凌千钰脸色大变,“来人,把这疯疯癫癫的老头拉下去!”
然而,他连连喊了好几声,那本该在门外候令的家奴却一个也没有进来。
倒是凌县令还看的通透些,伸手推开凌千钰:“他既然敢找上门来,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了。眼下这府里,怕是没有人能听指挥了。”
霍绝继续拨弄着手上的白色珠串:“到底是县令,果然老道。”
凌千钰这才反应过来,府里的家奴和兵役几乎全被派了出去,就连范氏三兄弟都不在身边。
院外,那低沉的歌声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大门外面。
“……地王令我刃恶人,我把恶人肉来吃,我把恶人血来尝……”
那一声声像是咒语,而凌千钰像是受到了蛊惑似的,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血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