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歌嫉妒威廉史密斯。

但负面情绪谁都有，和一个人是朋友，但却不喜欢他的某些小毛病是很常见的。去和消沉的威廉说几句话，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没什么问题。

袁歌在巨龙之座的楼顶见到了威廉。

这个金发帅哥坐在栏杆上，风吹乱了他的刘海，他的表情中没多少悲哀，反而显得非常平静。

袁歌抛了一瓶起泡酒过去，说道：“威廉，希尔普斯小姐说你喜欢这个。”

威廉接下酒瓶，转头笑道：“你和希尔普斯交流过了？她是个很可爱的人，虽然很多时候不够坦诚。”

什么不够坦诚？

那叫恶毒好吗？

要不是她卖了一点肉出来，袁歌早把她踢出房间了。

袁歌说道：“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你被她爱着呢。”

“我也很喜欢她。”

啵的一声，威廉打开瓶盖，灌了一口酒入喉。

他把瓶子递给袁歌，袁歌摆了摆手。

巨龙之座很高，它不是圣城最高耸的建筑，却也相差不大。站在顶层，可以俯瞰大半个圣城。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井然有序的阡陌交通，无限界的科技不够发达，但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也不是中世纪地球可以比拟。

别的不说，牙膏牙刷、丝袜文胸都是有的，化妆品也非常普及，平民女孩也有足够多的选择。

现在算是深夜，但圣城的灯火还没有熄灭。

这是一座不夜城。

“今天傍晚的事情……让你见笑了。我不知道会那样，我可能没有号召力、可能没有领导的才能。”

威廉史密斯笑得有些落寞。

“果然，现实和游戏是不一样的呀……我以为我可以在这里再建立一个‘伦理的审判者’，大家像是兄弟一样共存，结果完全无法做到。这半个月来，我各处奔波，努力和圣城的各级官员打好关系，我想为大家做打算，但是……”

“但是，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威廉看着袁歌。

袁歌也看着他。

袁歌想从他的眼神、他的面容中看到虚伪和做作，想要确认这个男人在说谎。但他看不到那样的感情。

威廉的眼神非常认真，他好像做了他先前说的一切。他怀着赤诚的心，想为受害的玩家们建造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场所。

但玩家们践踏了他的好意。

袁歌笑道：“没这个必要。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独立生活。”

“但我是等级最高的玩家、我是‘正统勇者’，我有最多的资源！我甚至怀疑就是因为我把第一魔王杀死了，所以我们才会穿越！袁歌，我要负起责任来——对大家的责任。”

“你没责任。我们为什么穿越尚是一个未解之谜，我更倾向于这个是命运女神的恶劣玩笑，你不需要为此负责。”

“即便这是一个意外、是一个玩笑，我也觉得我有责任。你看过蜘蛛侠吗——”威廉史密斯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看着袁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想打通这款游戏、我想攻略全部的魔王，我想让你们回家。”

啊啊——

无法交流。

与威廉史密斯相比，袁歌是屑。

袁歌没有英雄情结，他觉得他穿越过来是不幸、是灾难，他从来没有“为他人负责”的想法，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为别的玩家做点什么。

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不正常的是威廉史密斯。

他脑子有洞，可能是玩游戏玩傻了，甚至产生了他是“正统勇者”的错觉——你不是勇者，你只是一个受害玩家而已。

但正是因为这份不正常，才足够让人肃然起敬。

或许……

这就是真正的勇者吧！

袁歌非常坦率，应该夸人的时候绝对会开口，该骂人也不含糊。他没皮没脸，不知道害臊。

他大拇哥一比，说道：“他们说你鸠占鹊巢、他们说你名不副实，但我发现了——威廉史密斯，你是一个真正的勇者！或许，无限界BUG真的是因为你而引发的，你生来就是为了打败魔王、拯救无限界，像我这样的其他玩家，可能是为了目睹你的伟绩捎带过来的。”

如此大胆的告白，当然会让人不知所措。

威廉史密斯仓惶一笑，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怎么了？突然这样说……”

“我袁歌吃撑了不扶墙、过马路不扶老奶奶，我只服你！刚刚那一番话，乃是我真心实意——威廉啊！现在的困难是暂时的，你有更加光明的前景、更加伟大的未来！”

袁歌的声音大了起来！

吹别人、让别人去打头阵什么的，根本就不在话下！

他接着喊道：“现在的你已经受到万人敬仰，但是威廉！你的高度远不止于此！你还会站到更高的位置，你会和太阳——肩！并！肩！”

“哦哦哦哦哦哦哦！燃起来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