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狠地一抽,不管他此刻的认真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但她当真是真,有所触动也是真。
见她不再抵触,男人顺手便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关上车门的同时,绕到另一侧开门上车,径自开口道,"我们回家,没吃饱的话,现在自己搜索餐厅。我陪你去吃。"
听到男人的话,安悦有些意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之间用不着先礼后兵。我不习惯。"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埋怨我以前经常先兵无礼?"回想当初,好像的确都是这样,但谁叫她总是一脸厌世厌他的样子。
"虽然我没有这么说。但是我不介意你这么想。"因为毕竟是事实,她都已经把自己的地位退到了透明,无论什么事都不过问,不在乎,可他呢?变本加厉。
厉景昀不怒反笑,看着她脸色也还算是正常,便打算在吃饭之前,将该讲的事情讲清楚,如此,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我已经和她聊过了,她说你当时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不代表你不是故意的,就不用道歉??"
闻言,安悦脸色骤然冷却,她咬着牙,用力的来回磨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手却打开了安全带,"靠边停车,我要下车。"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何况,不就是一句道歉?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安悦嗤声一笑,"也许在你看来不过是一句道歉,但是在我看来,我一旦道歉,就代表我的确做了那件事情。"
"那你难道没做吗?"他反问的同时。将车子靠边停下,但是车门和车窗仍是锁着,摆明了要跟她将事情说清楚,否则不罢休。
"难道你们说我做了。我就做了吗?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去听她说,而是听我说?噢,我忘了,你也听我说了,但是你选择相信她。"
安悦面色苍白的勾了勾唇角,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对他的失望和对自己的无奈,"在你的心里。她和我这个正牌妻子的重要程度,一个是天那另一个就是悬崖低。"
"你不要无理取闹。"他明明都已经和夏嫣然摊了牌,表示了自己不会离婚,那就是杜绝了和她再有可能,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就喜欢无理取闹,我也就只会无理取闹,她不无理取闹,你去找她啊。找我干什么,诚心找不痛快吗?"
此时的安悦,已经委屈的难以言喻。她明明应该对这个男人表现出防备和躲避,因为他是父母车祸案中的另一事故原因。
他是肇事车辆的驾驶员。也就是肇事人,她父母的死,他也难逃其咎。可她却一次次的违背初心,莫名的朝他靠拢。
这已经让她觉得心里很慌乱。此刻他无理由对前女友的相信,更是将她往他的对立面狠狠推了一把。
"安悦。"他沉声,低吼她的名字。
"是!"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毫不示弱的对着他喊了回去,"我推了她,而且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要把她推倒的,我讨厌她,我不喜欢她,不仅做作还很恶心!"
像是要翻遍自己脑海中所有的用来描述不喜欢事务的词语来,然后通通的拿出来,表示自己对夏嫣然的厌恶。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一张一合的粉唇,他第一次有了厌恶的想法,在他的心里,夏嫣然是特别的,是美好的。
打断这一切的。是他的手机。当她的目光看到那个备注的时候,心中顿然一凉,像是已经明白了,下一瞬会发生什么。
等到他面无表情的结束通话时,安悦一改刚刚满脸的烦躁和故意激怒他的故作出来的狠毒,笑靥如花的望着他,"恭喜我,喜提下车滚蛋。"
厉景昀面容狠狠地一抽,手狠狠地握起来,又松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安悦。你的真实面目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是吗?"
"是啊,我是一个可以和白雪公主她后妈肩并肩的恶女人,恶毒无比,所以你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小白花,免得哪天就被我一剪子给咔嚓了。"
"滚。"看着她嚣张的样子,他强忍着,才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让她好看,此刻的一个字,就已经如同释令。
没有一丁点的留恋,安悦打开车门就下了车,模样娇俏的对着男人挥了挥手,将恶毒女人的那种坏,拿捏的刚刚好。
厉景昀收回目光,直接启动车子离开,留下了一地的尘土,给她说了再见。而她脸上的笑容,也在这时,逐渐的消失,直至不见。
"像我这么蠢的恶女人还真的不常见,大概一百个里面,才只有零点五个。"她看着空空的双手,叹了口气。
此刻的她,不仅是身无分文,而且手机都还没有戴在身上。此时,她身处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过景色倒是不错。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在她身边停下,将她直接逼停在路的边沿上,她忐忑的看着那落下来的车窗。
入眼的,就是一张随着车窗落下而俊逸的面孔,和厉景昀的张扬还有南成文的阳光相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