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有意外的,那两个人和谐而又亲密的画面就这么倒映在安悦的眼睛里面。
夏嫣然故作不觉,而身侧的男人却在这时不着痕迹的将他的胳膊抽出,并且朝着她走了过去。
泛着冷意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漆黑的眸子就这么凝视着她,"就我们两个,单独聊一下。"
根本就没有等她的回答是什么,他就已经推着轮椅朝着另一侧走去,一直到可以保证他们听不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安悦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衣角,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那天坠海的感觉。让她再一次的体会到了生和死的区别。
在她的心里面,面前的男人,和她坠海的原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可气的是。他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厉景昀坐在一旁的时候上,脚故意的别在了轮椅下面的轱辘上面,叫她就算想要自己离开,也还得经过他的允许。
看着眼前毫无心虚意思的男人。安悦心里翻江倒海,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描述。
天衣无缝的设计了那一切,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做一样的坦然和淡定,就像当年的车祸一样,他至今,都从未对那件事有过一丝忏悔。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说了。"见她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想法,他沉了沉声,先一步开口道。
"我还是一样的回答,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知道,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收到的那条信息,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出去,如果她不出去,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件事。
回想到那条信息的内容,安悦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何止是没有忏悔,他甚至都拿那件事来让她陷入他的陷阱中。
"是不是因为嫣然的原因,那你大可放心,我和她只是朋友,你不用总是这么的小肚鸡肠。"
除此之外,厉景昀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让她在遭遇危险之后,对他态度这么的恶劣。
对此,安悦摇了摇头,并没有直面回答他,"都跟我无关,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们而产生过任何的负面情绪。你们是什么关系,都跟我无关。"
说到这里,她先是顿了顿,才又继续往下说道。"我之所以为什么不再提起那件事的原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厉景昀闻声,冷笑不已,他何止是清楚,他更加的清楚,如果不是合同,她能做得到张口闭口就是离婚。
这时,夏嫣然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虚伪而又歉意的笑容,"对不起,警方来找报案人,所以,景昀你得过去一下。"
同时,周燕珺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对她的防备之心可谓是明明白白,不掺一丁点的假装。
目送着男人犹豫之后还是起身离开的背影。安悦抬眸看向了面前的女人,用一种替她惋惜的语气开口道:"真可惜。"
夏嫣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极了一个在洞口前犹豫的老鼠。正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出洞。
安悦没有让她猜忌下去,继而说道:"那天你不该坠海的,你只要不掉下去,那今天的我。怕是已经成了他的前妻。"
听到她的话之后,夏嫣然心里猛地一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已经选择了相信,可此刻,脸上却是一片茫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可笑吗,我掉不下去,你就会成为他的前妻,我掉下去,你就不会吗?"
她不允许自己有失误,特别是有这种失误。可是莫名的,将安悦的话和那天他们的对话结合在一起,竟有些意外的和谐。
"会不会我说不准,但是时间的快慢。我可以说的很准。"就只要那么一点点,她就能获得自由。
"所以说,某个人是自作聪明了,啧啧,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周燕珺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安悦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再继续往下说,就仅仅是这个程度,就已经能让女人懊恼不已了。
"今天晚上你是暂时留宿船上,还是打算在岛上找个地方休息?"将她推回原处的同时,周燕珺问道。
"席烨对这边比较熟悉,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吧。"看着相谈甚欢的席烨和孙文柏,她秀眉轻挑。
二话不说。席烨就将他们三个人带到了一家民宿,"我帮他们家拍过宣传照,所以打折打的挺狠,今天我们就先在这里凑活一夜吧。"
这还叫凑合?目光环视四周的装潢,周燕珺有些怀疑自己的前半生对凑合两个字的理解有一定的问题。
"明天琳琳就会赶过来,我希望你们可以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她是个急性子。"到时候,怕是没人拦得住她。
"那你就这么放弃了,就这么认输了吗?"周燕珺对此很是震惊,"就这么认输岂不是太惨,而且,就算你不要厉景昀,也不能便宜那个女人,你要撕开她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