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盛景廷住处的白慕云,仍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说也不动。
看着这样的白慕云,他的心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抓住。
他走了过去,两根手指勾起她纤细的下巴。"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样子是给谁看呢?你觉得你这样做白长明就能够活过来?"
手中下颌的触感单薄到了极点,白慕云本来就瘦。最近似乎更瘦了。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挡不住尖酸冷峭。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劈着这个女人。
"怎么样?失去最亲的人的滋味怎么样?现在你知道我当时失去妈妈时的感受了没?你爸就是个畜生,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出卖。他这是死有余辜!"
他双手紧紧的掐着白慕云的两个胳膊,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女人,希望能够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一丝情绪,哪怕是憎恨也是比现在这样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好。
但是白慕云仍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即使盛景廷的双手都已经掐进她胳膊的肉里,她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看上去非常的平静,就跟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眼前这个人的存在似的,眼神是空洞的,不知道她的眼睛的焦距在哪里。
看着随着自己的晃动而一摇一摆的白慕云,盛景廷感到惶恐。
终于帮妈妈报仇了不是吗?
那个害了妈妈一辈子的人终于死了,他最在意的事业也被自己毁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他逐渐松开了掐着白慕云的手。
盛景廷松开手后,白慕云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像是被这一下跌的回过神来似的,白慕云的眼睛不再似之前那样空洞。
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眼神又渐渐飘远。想到自己与这个人间的种种纠葛。想到这个人的狠厉,还有他对自己的利用。
他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自己。是她,父亲是被她害死的。
如果不是自己过于相信这个男人,相信他是真的爱自己。父亲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他的话,听信他的建议。
最后弄得公司破产。父亲也被气的一病不起,最后连命动送了。
可笑自己,两辈子竟然都栽在这个男人手里,被他玩弄。这辈子竟然还连累的父亲身死。
白慕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抬头望向盛景廷。
"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吗?"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也没有喝水。白慕云说话时感觉嗓子有点干痒,嗓音听上去也比平常要暗哑一些。
"你爸那么对我妈。让他偿命难道不应该吗?"盛景廷的心绪并不平静,看到白慕云缓过来了,他心里的烦躁竟然奇迹般的减少了不少。
"呵,是吗?所以你也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是吗?让我将你妈妈的遭遇都感受一遍?现在你应该很得意吧?"问完这句话,白慕云发现自己竟然十分的平静。
"好了,你已经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白慕云看着面前的男人,自嘲的笑了笑。
想走?"盛景廷的脸色冷到了极点。声音森然。
这个女人想要离开自己?
做梦!
"你还欠着我钱呢,前几天自己答应过什么你不是忘了吧?"
"我累了,盛总觉得今天说这个合适吗?"
看着面前这个不断伤害自己的男人,白慕云发现自己竟然毫不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是被伤害的次数多了,已经自动免疫了,白慕云自嘲的想着。道:"我忘记,但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再也别想要挟我了!"
"你哪儿也别想去!"盛景廷冷然笑着,凑近她。"白慕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我要你的下半辈子,都在痛苦中度过!"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
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在她注视中狠狠将门关上。
白慕云好久都没有挪动,目光空洞地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外面天微亮的时候,她忽然站起来。
来到卫生间时,拉开抽屉,果然有打火机。
她伸手将它拿起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盛景廷打开门,看到站在卫生间的白慕云,声音冷冷道:"洗漱一下,我们去医院。"
两人一起来到医院,经护士告知,白长明的尸体医院已经送到太平间了。
太平间后。
看着父亲的遗体,白慕云的眼眶忍不住湿润。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跟爸爸待一会儿。"白慕云对身旁的盛景廷道。
"为什么?"盛景廷警惕道。
"难道我跟我父亲道别都不行吗?"
盛景廷看了她一眼,冷然道:"白慕云,你最好安分一点。"
他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却没有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