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自然是人人都不喜的玩意儿。它能令人心烦意乱,失眠多梦,情绪失控;总之,没人爱焦虑。
焦虑来了,很难得以平复;可蓦然间让你凭空去焦虑,九成九的常人们都焦虑不来。
孟宝不是没有听见贾乔的呼唤,可她就是做不出来。本来眼看着贾乔挨揍,心急如焚之下的孟宝,就快不安出焦虑情绪了;但自从她为他挡去一记鬼踩后,顿时开心了不少,焦虑也随之流产。
事急从权,贾乔再次传送回鬼街后,只是跟孟宝她简单的耳语了四字,她就顿时惴惴不安之极,最后焦虑得传送消失。
“舍监来啦。”这就是贾乔的耳语。
贾乔他们这栋宿舍楼的舍监管理员,绰号‘老巫婆’;她的威名,真能止小儿夜哭……嗯,是令宿舍楼里不安分的小崽子们夜哭。
‘舍监来啦’,这四字的效用,等同于放牧小童突闻‘狼来啦’的噩耗。所以,孟宝一听就急了。她和贾乔,此刻正赤条条搂抱在一起滚床单呢。起码表象上是如此,而事实上更是如此,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俩统统都做了。这等羞羞事,怎么能让老巫婆抓现行呢?
送走了孟宝,接下来所进行的事儿,就简单多了。
打架斗殴,凭的并不一定是武力值,起码对于贾乔来说是如此。首先,他那股僵尸一般的冰冷杀气,就没几人能招架得住。要不然,贾乔也不会年仅七八岁,就能吓翻大他数倍之多的大叔大婶们。
其次在于狠。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老话常说,人怕浑,浑怕横,横怕狠!
正常人都怕犯浑的,就如同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浑人统指地痞无赖小偷流氓之流,都是些欺善怕恶的混蛋。浑人之上,则是那些横行霸道的帮派社团;譬如,古时候落草为寇的强梁。横人们以斗勇争霸为生,他们大都凶悍无比,但他们的狠,都是对别人狠。
真正的狠人,要对己狠。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惜己命的人,才能称之为狠人,是让浑人和横人们都不敢招惹的可怕存在。贾乔,就是属于狠人序列。
并不是说站着让人扁,被人捅两刀都不皱眉头,就算是对己狠了。那是犯傻!傻子还不如常人呢,他们只能被踩在最底层,靠博取同情心混日子。
发狠,你得先让别人体会到你的狠,人家方才惧怕你。
由于来自身后的打击一直没停歇过,贾乔他根本就没机会立起身,而他也没有那么去做。侧翻,躬身,卷缩为虾米状,贾乔首先做出的保护动作,就是尽量减小被击面。
一只大脚乘机狂踢向他的小腹,夹杂着虎虎风声正面袭来。
鬼街上无声,但贾乔意识里却听见了摩擦气流的破空声,可见这来袭一脚之猛。
傻子才不躲,这一脚若是踢实了,贾乔不死也得掉上半条命。加快虾米卷缩的速度,触地右腿和右手同时发力,借助反向摩擦,贾乔整个身体间不容发的向下挪移出三寸。
三寸,十公分,很短的一小段距离;然而,就是这么一点点长度,却使得胜负立判。
贾乔以最下肋骨主动迎击上飞来大脚。
“咔嚓!”“咔嚓!”
贾乔的肋骨,毫无疑问被踢断了;但那脚的趾骨,同时也脱臼开来。
这一轮直面交锋中,贾乔吃尽了暗亏;他以肋骨断换取对方趾骨脱,貌似极不划算。趾骨脱了还可接上,肋骨断了能轻易复原吗?而且,对方还有多人在旁虎视眈眈呢。
但真是这样吗?从贾乔立时展露出的诡异笑脸上,就知道事情绝非表象上这么简单。
踢他那家伙怕疼,这从他选择下脚的部位就可得知,专捡软的踢。怕疼就无狠,对别人都不狠,他最多也就一浑人。这场争斗,贾乔赢定啦!
暴疼会使人产生短暂麻木感,其过程大致有一到三秒,随人的神经大条而定。这是贾乔多年斗狠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借助被踢后挫的惯性,贾乔虾弯得越加彻底,几乎蜷缩为一团;而他的左手顺势前抱,绕旋过对方脚腕后,精准的拿捏上他脱臼的脚趾。
“啊!”“啊!”……
惨嚎接二连三响起,少部分是那脚主人的,但多数却是贾乔的。
痛呼并不丢人,更何况这长街上还没声可传出。贾乔是借助狂吼之机,大力舒缓他胸前传来的疼意。他这是主动释放。所以,他是越吼越不疼,越喊越轻松。
反之,那家伙就是真疼了。本来脱臼了后劲发作就非常疼,而贾乔每吼一声,左手又会在他疼处狠捏上一把,疼上加疼!
随着贾乔疼吼频率的加快,再加上贾乔‘撕心裂肺’般的惨嚎感染,那家伙很快就吼不出声来了。他软嗒嗒的摔翻在地,唯有不断的禁脔和抽搐,在显示着他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要的就是这效果,震慑的效果。
其他浑人不知究竟,见他们的同伴踢人一脚后,反被‘震’得只剩下半条命,能不惊悚才怪呢?
忍住胸口的疼痛,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