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灵，哥要宰了你……。”

在狂吼出这句时，识海里，卓林精神紧闭着的嘴唇动了。精神这边一张嘴，卓林的本体也同时开口了。

精神无声，但卓林的嘴却可以发出声响；开始时音还很小，当吼出‘你’时，已经是声震屋宇了，房内到处都是袅袅回音。

“哥居然能说话？哥不是植物人？……。”卓林精神好一通诧异愣神。

心魔是什么？心魔就是杂念。当它潜藏待机时，它就是杂念；如果它侥幸占据了要害位置，譬如说心眼，那它就能蜕变为心魔。

过度的懊恼，愤慨，失落，欢喜等等情绪，都有可能进化为杂念，从而蜕变心魔；但卓林此刻的恼怒和自责，却不是杂念心魔，它们只是被真正心魔伪装出来的假象。

九岁就开启了识海，掌控了心眼的卓林意志，净空搞了无数遍，识海里那还有一丝杂念啊；再说了，他现在意志化形为精神后，精神之光更是覆盖掌控百米方圆，吞噬净化一切杂念识讯；既然杂念都没有，哪来的心魔？

然而，卓林的精神中，心魔又的确存在。

它是四年前，卓林使用老良师傅的欲念刺激法开启识海心眼时，残留下的祸患。

卓林也是没办法，他夺舍心眼时，可不像现如今卓柔一般，有己的指导和帮助；因此，他的天地桥密码掌控得太慢，足足耗费了大半天功夫，以至于污浊识空的欲望尘讯涌入识海内太多，后来就进化诞生了‘欲念’。

再后来，卓林识云虽然成功将欲念击溃分解，但在心眼净化过程中，却有一丝核心欲念最终没能彻底根除，它潜藏进了他的意志之中，蜕变为欲念心魔，卓林还给它取了名号：“二雅”。

对应二雅，卓林的意志……嗯，现在化形后应该称之为精神了，卓林精神名号：‘大梦’。

二雅一直寄生在大梦体内，时不时总要出来闹腾一下，抢夺大梦的主控权。

瞧，正在发光的大梦小腹内，浮显而出发射着更耀眼红光的那珠子，就是二雅本体了。

二雅很聪明，它假借恼怒和自责的噱头，轮番责问大梦，直噎得他无语反驳。

“大梦，是你自作聪明，灭杀了卓正初，以至于魂灵没了外界威胁约束，从而彻底葬送了那夜。”

“大梦，你麻木不仁，眼看着己的母亲去同月狼群拼命，居然没有开口阻止……。”

“大梦，你不仁不义，明知道分身毛羽即将陷入月狼的攻击险境，却任其自生自灭……。”

“……大梦，你不要企图狡辩。既然你能发光感知外界情形，那么同理，你就可以在光芒内任意言行；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有何颜面继续掌控主导权？”

“是啊，”大梦好一通狂汗。二雅责问得的确有道理，既然己发出的光芒，可以越过五官直接感知外界，那么指挥本体言行，也理应是可行的。己怎么就没早想到这一点呢？

自从己化形为精神后，貌似缺失了什么，思维变得毫无灵性可言。比如收拾卓正初吧，若是换作以前，己应该能算计到，那夜心眼内还有魂灵威胁存在的。

“大梦，知道你为何变得越来越笨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惯性思维所至，哥早就劝过你，让你放弃它的。”

“是吗？”大梦有了一丝动摇。

“当然。”二雅继续传音循循善诱道：“大梦你想啊，你为何没想到自己能掌控本体，还不都是惯性思维束缚了你的想法。它只知道一味叫你遵守习惯规则，通过天桥发布指挥本体言行的意念，所以，你才没有想到去改变，去亲自掌控本体。”

“是吗？”大梦的反问传音，明显疑惑味道越加浓烈了。

“这是自然”，二雅转换了一种腔调，传音里开始同仇敌忾：“这惯性思维，太他娘的耽误事了，若不是它让你误以为己是植物人，以为己动弹不得；你妈妈，小妹，分身，那夜，他们都不会陷入危局之中……放弃它吧，老良师傅不是说了嘛，只要你敢想，一切皆有可能。有惯性思维存在，你还如何开拓思路大胆想象呢？”

“嗯。”大梦深表同感点头应是。

惯性思维是什么？它是诞生和维持一切执念的根本。不管大梦是意志还是精神，其心核都是一份执念，执着的理念。正是由于惯性思维的存在，才能养出执念，进而凝聚意志或精神。没有惯性思维滋养，执念就会渐渐枯萎掉；执念一灭，必然志消或神散。当然，因为大梦体内还有二雅存在，他是不会消散的，但其掌控权肯定得易手。

关于这一点，大梦本身并不知情；他只知道，以前己一直都在使用惯性思维，至于为何要用它，己也搞不明白。既然二雅分析得在理，那就不再惯性思维吧。

“可是，哥不惯性思维，那以后又该如何‘想’呢？”大梦傻乎乎的求教着二雅话道。

“当然是胡思乱想啰，嘿嘿嘿，”二雅得瑟的奸笑过一通，方才接着传音话道：“想什么就做什么呗，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就譬如夜妞儿吧，想干就干她，你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