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王国坐落于极东大陆与连天山脉之间,其整体外形就如同一把狭长的弯刀,刀刃方向隔河遥对极东大陆,刀背面接壤连天山脉。
刀王国的国都位于刀地最北面的刀尖处,名叫东京。
刀纪36年4月4日,这天注定是东京的多事之日,后来被史学家们称之为:东京双四日。
辰时,一则噩耗通过尚处于调试阶段的地耳情报系统,紧急传达至东京相关部门:刀王国三大淬丹基地之一的‘风北地宫’突起变故,三千三百八十一名炼丹师,一万二千四百五十六名炼丹学徒,集体罹难殉国!
这……这简直是灾难性的噩耗!要知道,整个刀王国在籍的炼丹师,也就万余而已,这一下就损失了三分之一,这打击……负责全国炼丹事物的内务大臣,在接获密报的一刹那,就焦白了满头银发。
举国震动。虽然官方秘而不宣,但很多大势力和大世家们,还是通过他们的特殊渠道,迅速获知了这一惊天秘闻。
刀王国唯一的中级道门——狂刀,其宗门坐落于东京富士山下。狂刀道门议事大厅里,古朴的长条石桌上首,端坐着一个表情阴沉的中年男人。他的身边,有个管事模样的老头,正微微躬着身,向他轻声汇报着一连串损失性数字,正是风北地宫人员伤亡近况。
“这个犬养野二,怎么将风北地宫搞得如此糟糕。”阴沉中年的脸,听完报告后越加阴沉了。
“少主,这……都是老奴无能。”管事老头一脸狂汗。
若不是老头太过了解他这位少主,一定也会被他这副‘忧国忧民’的满脸正气所折服。
作为刀地曾经的统治者,现如今最大的在野势力,狂刀道对于现任统治者‘天皇阁’的怨念之深,简直是罄竹难书。
更何况,狂刀道的首任掌道大长老,少主的爷爷;还有刀宗国第一任国主,少主的父亲;可都还被天皇阁软禁着呢。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狂刀道宗门里都充斥着无数天皇阁密探;即便是现在,老头和他少主也不敢确定,狂刀道门已经肃清为净水一潭;所以,少主在三十多年的斗争生涯中,养成了内敛的好习惯:喜怒绝不形于色!
他恨死你的时候,很有可能对你笑得越加和蔼灿烂;他扳着脸喝斥你时,往往已经对你另眼相看。
“钟叔,这跟你没关系。”中年少主继续阴沉着黑脸冷冷话道:“虽说本宗知道你爱国心切,恨不得以身替代犬养主持风北地宫,好使得我刀王国炼丹师们不至于遭逢此劫;可你也要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当年,你和犬养同时提名风北地宫大统领,你以一腔热忱欲报天皇,欲报国恩;可结果怎么样?你还不是暗遭小人们算计,错失报国良机。这才有了我刀王国今日之灾,数千炼丹师和万余学徒同时罹难。”
管事老头顿时浑身一震,额间狂汗得更欢了。
少主这番斥责,明显话里有话啊。听似,这偌大的议事厅里,除了明面上的俩人外,还潜藏着暗鬼。或者说,有人能窃听到他俩的谈话。
己有些冒失啦。老头心里清楚,己所话的‘无能’,绝不是少主此刻义愤填膺般所述的‘暗遭算计’。当年犬养野二上位,到底是谁算计谁,他最清楚。
少主的义正言辞,不仅轻描淡写的为他遮掩去‘无能’失言,而且更是故意讲给有心人听的。
“少主,据传讯说,造成此次悲剧的罪魁祸首是禹天;”管事老头‘诚惶诚恐’的辩白了一句:“犬养野二他在关键时刻还力挽狂澜……。”
啪!
中年少主一掌狂拍石桌,击打得石屑四下乱飞。石粉漫天之际,管事老头见少主眉梢轻挑,隐隐凝望向大厅里的某处阴影角落。
“够了!”
“这犬养野二好大喜功,本宗当年就断定他必是惹祸精一个;没想到啊,本宗还是高估他了,他竟然连一点最起码的担待都没有。作为主持日常事务的大统领,他还想推脱得一干二净吗?”
“禹天?笑话!一个傀儡一般的名誉领袖,他能有何作为?”
中年少主越话越恼怒,最后激动得起身就往外走。
“少主,你这是?”钟叔老头赶紧追了上去。
“钟叔,你不必跟着我,你去通知各大长老开会,让他们务必拿出一套章程来;对于我刀王国此次数千炼丹师集体罹难,我狂刀道门必须要表达出己应有的态度。”中年少主在议事厅门口停了停,对着钟叔老头吩咐交代道:“本宗要立即前往天皇阁面见陛下,不能再让那些阴险小人任意编撰,蒙蔽欺瞒我英明神武的天皇陛下啦。”
中年少主气冲冲走了。钟叔老头略显佝偻的身躯,随后也急步离去。片刻之后,议事厅大门口隐约有一道虚幻透明的身影闪越而出,对着中年人离开的方向急追而去。
“天皇阁的隐者。”
那道幻影几近透明,在阳光映射下居然连影儿也没有,若不是钟叔老头所在的廊檐角度适中,他还真现不了那一道一闪即逝的残影。